谢祁捧着一叠文件,笔挺地站在门口。
“我不!我不要和那个木头待在一起!”洛暔眼里的泪花打转得更厉害了,他故作可怜兮兮地哽咽道,“你要是动心的话,大人一定会为难的。”
“长官。”
“伤口距主动脉仅有两分,右心房轻微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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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总部。
他伸手轻触着胸膛,感到缠着雪白纱布的心脏处犹如被虫豸啃咬一般。
男人轻叹一声,笑了。
“没有。”
“大人。”
迟俞垂着眸,没去看面前弯着腰的男人,“查到了吗。”
馥郁的甜美有多久没有绕在鼻尖了呢。
他很怕疼的。
男人一向沉寂的眸中不知不觉间涌上了星点空洞。
听完副手的报告后,傅邪那向来桀骜的脸上一点点现出了苦涩,“嘛,怪不得还没死。”
静谧的房间里。
夜色初至。
是无奈的苦笑。
迟俞眸色暗了暗,向男人伸出手。
“结果怎么样?”傅邪仍闭着眼,感受月光透过层层残云,在脸上缓缓扫过。
这份资料只有薄薄的几页纸,迟俞没两下就翻完了,一双覆着冰雪的眸越来越沉,风雨欲来的危险感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散开来。
“够了。”
修长的背影染了点淡淡的夜色,掺杂着三分落寞。
一个魅惑的男声自远处响起,随即越来越近。
小朋友跑了啊。
他不允许他走。
他笑了。
“还在边境。”
他晃了晃杯中殷红的液体,纤长的睫毛垂下,泛着淡淡乌青的眼底落了一小片细碎的阴影。
傅邪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拈起手边的一支洛丽玛丝。
而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造价昂贵的通讯器在自家长官手里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还要再走一趟吗。”他抚了抚额,太阳穴处的青筋却愈发暴起。
两手根本数不过来吧。
“把你的爪子拿开。”
洛暔从门口一路飞奔过来,上来就搂住了迟俞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小迟你就是心太软啦。”
“是。”
“拿来。”
但他还是“啪”地撒开了手,故
“滚开。”迟俞毫不留情地把这只大型犬给拎到了一边,“离我远点。”
也害怕手里的花一瓣、一瓣地凋落。
“那时就应该捅死他。”
怎能不落寞呢。
绝不允许。
“这样的话,我就会趁虚而入啊。”
冰凉的红酒入喉,莫名带着几分酸涩和厚重。
月下的海水冰冷而深沉,宽阔的海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对嘛,就应该捅死他呀。”
身下的床单被清冷的月光照得惨白。
密密麻麻的疼痛裹挟着阴冷的夜色,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一点、一点地把他吞噬。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手下留情。
他手指轻抚上那半颓的花瓣,喃喃道:“他终究是心软了呢。”
“是。”男人忙苦哈哈地把手里的资料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就像看到曾经怀里的人,终有一天会离他远远的。
男人一袭墨色睡袍,懒散地半躺在床上。
“只查到了两处军火点,其他的……”男人迟疑着开口,还没说完就被迟俞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是傻子吗。”
见迟俞的脸色有所缓和,洛暔立刻蹬起鼻子上起脸,抱住他的手臂就开始晃个不停,“不过小迟喜欢我的话,大人一定会祝福我们的!”
男人离开后,迟俞又看了眼手里的资料,随即把它捏成一团,狠狠掷到了窗檐下。
“呜呜小迟你又凶我!”洛暔叉着腰,汪汪泪眼说来就来,“说,你是不是对那个姓傅的傻逼玩意儿动心了!”
还把他的心弄得那么疼。
他手中悠悠持着半杯红酒,就着窗檐上落下的月色独酌。
“我不允许!你是我的!”
这座守卫森严的岛屿孤独地漂浮在这片辽阔的海域中,在如墨的夜色里显得森冷肃穆,又透着几许禁忌。
“戴呢。”
一看到面前的人眼底亘古不化的寒霜,洛暔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迷蒙的薄雾中,一座私人岛屿在海上若隐若现。
“妈的。”
真是无情。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迟俞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信不信我把你扔去雪岭和穆做伴。”
“别让我动手。”
妈的,他就不应该让这家伙来。
“去把暔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