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的语气硬邦邦的,短短两个字将两人隔开数丈远,仿佛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宜。
蛋糕是朵萱最喜欢的朗姆提子芝士,蛋糕上数字是24,这也是朵萱大学毕业,正式工作的第一年,比起很多人,其实她已经很幸运了。
朵萱是她们几个中长得最好看的,但阅历却是最浅的那个,感情生活更是一张白纸,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每天都围着他打转不说,恨不得直接掏心掏肺。
大家纷纷跟着附和。
这边朵萱哭得梨花带雨,那头林父又给陈路阳倒了一杯茶。
林父话里有话,陈路阳又怎么听不明白,他呷一口茶,又悠悠说道:“连喜欢都做不到,又怎么谈合适不合适呢。”
林父笑了笑没再说话,陈路阳再好,这辈子也注定做不成自家女婿了,幸福这种东西是耽搁不起的,等他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看着蜡烛燃烧的光,朵萱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合起放在下巴下,她只有一个愿望,她希望自己能永远和陈路阳在一起。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白天的温存仿佛没有发生存在过,从他给自己戴上项链到现在也没过几个小时。
陈有芸拍拍朵萱的肩膀,欢快的说:“过生日怎么能难过呢?快起来许个愿,说不定明天就能实现了。”
顺着韩溪的手,朵萱将电话拨了出去,她轻咬嘴唇,心里打着小鼓。以前再任性,她也没有打扰过陈路阳工作,但韩溪说得对,工作没做完可以再安排,但她今年就过这么一次生日,就让她任性这么一小回。而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提了要求,陈路阳不会不答应吧?
朵萱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抽抽噎噎的说:“是我自己要打的,我就是想让他陪我一起过生日,呜呜,我是不是很贪心?我也不想烦他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让他陪我过生日。”
林父轻叹出声,意有所指的说:“当年,我和你伯母相亲认识的时候,我就觉着这小姑娘真奇怪,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但一点也不粗鲁,一开始我是有些瞧不上的,但你伯母呀特别喜欢我,对我也特别好。所以有些时候过日子,不一定非要挑自己喜欢的,而是要找适合自己的。”
韩溪偷偷摇了摇头,陈有芸这才松了口气。
彼时陈路阳正陪着林父喝茶,上好的陈年普洱,往常也就陈路阳到访,林父才舍得拿出来喝一回。桌上的手机震了良久,他本是不想接的,但林父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快去吧。”
看着头顶的夜空,今天是农历十六,满月,都是月圆人团圆。
男人一旦觉得你烦,那不管你做什么,都在他的心里不再可人。
响了半天,朵萱的心一点点冷下来的时候,陈路阳终于接了。
酒吧里灯光交错,穿得过分清凉的男男女女紧紧贴在一起,空气中流动荷尔蒙的味道。朵萱她们的卡座周围不算太吵,但她还是轻易被麻痹了神经。
自从遇见陈路阳以后,她发现自己不仅变得很贪心,想得到他的全部,更是变得没有主见,遇到事情只知道掉眼泪,一点用都没有,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韩溪就在旁边,陈路阳说的,她自然都听见了,愤愤的抛开手机,她抬起手帮朵萱擦眼泪,赶忙哄着她:“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给她打电话的。”心里恨不得把陈路阳碎尸万段。
 愿望
听着朵萱电话那头的哭腔,他有些头疼,自从林萱萱去世以后,每年的今天他都会来林家陪林父林母坐一会,一来是怕老人太孤单,二来是和林萱萱的约定。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朵萱一句你来不了也没关系堵在喉咙里,满心的期待化作一场泡沫,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冷水,她再也压抑不住委屈,呜呜哭出声。
只一句,满心的委屈止不住的往外冒,棕色的瞳仁里结满泪珠在眼圈里打转,咽下喉咙里的酸意,她哽咽的说:“你,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呀?”
朵萱越哭越伤心,任韩溪怎么哄的没有,韩溪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同时,心里越发肯定陈路阳不是什么好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拿工作搪塞人,也就是朵萱被猪油蒙了心。
陈路阳揉揉眉心,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他说:“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找人来接你。”
陈有芸取完蛋糕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用口型问:“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