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呀，阿哲。”如黄莺啼叫般的声音落在他耳朵里。
“我还是坐机场大巴。”她
“你说的我也考虑了，所里还在讨论，估计这两天就能有结果。”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还，还不一定呢，”埋在被子里的时璃声音闷闷的，“这才四天，你就又想要了？”
两人换到隔壁空置的办公室，讨论工作推进中遇到的阻碍。
费哲没做回答，挪开拦在自己腰上的纤细胳膊，起身穿衣服。
感觉到腰上的重量，费哲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是个姑娘，五官精致，如瀑的长发衬的她的脸更加白皙。圆润小巧的肩头露在外面，惹人怜爱。
时璃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那不是特殊情况么，我们这行就这样，年底年初事儿特别多。”
两人第二次上床时费哲就发现时璃又倔又容易害羞。自己坏心吊着她想听她喊老公，结果这女人愣是咬着牙哼哼也不说，怎么哄都不好使。
得知项目告吹，刘主任立即通知办公室给大家定回程机票。
*
 第四章
刘主任推推眼镜，眼中不无赞赏。
她哪里是什么风险意识强，只不过是怕担责任而已。
昨晚朋友生日，一群人在酒吧喝到凌晨三点，喝了吐吐了喝，脑子都有些不清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人送进酒店。
毫不掩饰欲望的发言让时璃整个人害羞到在床上打滚。
果不其然，周五早晨工作群里发了通知，说这次的项目在重新经过风险评估后，确实不适合继续承接，一行人可以打道回府了。
床上的女人脸色刷白，发狠攥着被单。
是的，时璃说的这些问题他这几日也跟所里领导反复提及，他一个离退休没几年的人，实在不想因为这么个事落的个晚节不保。
浓密的睫毛微颤，如墨的双眼缓缓睁开。
“不管，这次回来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时璃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准备给妈妈报个平安，可惜手机一直显示没有信号。
“过夜是不可能过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时璃说完果断挂线。
收到航班信息的时璃开心的发了条朋友圈：“今晚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她最受不了这种直球。
而时璃连日来的工作压力被这一通电话散了个干净，心情甚好的她翻进被窝，抓紧时间补眠。
“时璃，你等下怎么走？”
*
“另外，企业一些往来款项是直接打在他们徐总的个人账户上，这也不符合经营法规，”她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个人觉得这个项目审计风险太大，不适合由我们来承接，您觉得呢？”
“男性在烂醉的情况下是不能勃起的。”
初时兴奋的张倩倩也像霜打的茄子，每天蔫了吧唧，做事积极性大大降低。
已经是注册会计师的时璃现在出具审计报告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万一被审企业出现什么问题，她也要跟着倒霉。
这一趟出来已经半个月了。
“难为你还要帮我脱衣服。”
“不过就是苦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跟着出来糟了大半个月的罪，最后还拿不到几个钱。”
“辱骂炮友，罪加一等。”费哲理不直气也壮地提出要求，“罚你陪我过夜。”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幽幽转醒。
“得寸进尺。”女人小声骂道。
拍了拍时璃的肩膀，刘主任眼里带着欣慰，声音充满赏识：“看你在所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风险意识还挺强。不错，好好干吧。”
被挂电话的费哲也不恼，哼着歌转身进入工作室继续创作。
“主任，企业项目存在很多问题。比如一些款项支出都没有具体依据，没有银行回单也没有对方收据，连合同都没有几份，没办法证明是真实发生的。”时璃将这段时间发现的问题一一叙述。
北方深秋冷风萧瑟，夜里十点五分，来自G市的航班平稳的降落在S市国际机场。
“主任，”时璃走到刘主任旁边，低声说，“我跟您说点事儿。”
“各位同事，大家汇总一下手头发现的问题，下午我跟企业领导碰个头。”说话的是这次带队的刘主任，一个快六十的中年男人。
“上次你回去加班了。”
不知不觉间，炎热的G市也进入秋季，早晚温差让时璃有些不太适应。
回忆浮现让费哲的嗓音更加暗哑：“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只听那娇滴滴的声音似是嗔怪似是威胁地说道：“昨晚的你可不是这样呢。”
*
等出了机场再发吧，时璃想着。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只能从缝隙中渗进室内，在地板上汇成一道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