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傻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说她故意的，她想让他帮她吹。
是在让他帮她拿衣服。
还重叠着，请好好呼唤我的名字，触摸我的身体
终末时他骤然睁大眼，一瞬间眼前像有了幻觉，云烟一般看不清晰更抓不住。唐晓翼怔了怔，慢慢地松开了手，让水流将暧昧液体冲刷干净。
……
唐欣换上了哥哥准备的替换衣物，将头发吹至半干，便跑到了唐晓翼的卧室里。
她进他房间，从来都不敲门，直进直出，为所欲为，这次也不例外。小姑娘推门进来时，唐晓翼刚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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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们兄妹俩尚居住在纽克市的唐人街上，后因唐欣想考取加州的大学，唐晓翼索性关了古董店，和她搬到了加州的圣弗洛斯。
 ［2］毒蛇之牙
音乐声尚未停息。
两人四目相对，唐晓翼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他蹙了蹙眉：“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隐隐约约的水声响了起来，坐在沙发里、按摩着太阳穴的唐晓翼这才想起来，在她搬出去之后，他就把她的物件打了包，一块儿寄到了她的新住址，这些物件中当然包括衣物。现在，这间公寓里没有一件她的衣服。
洗了个澡，脑袋清醒了不少，醉意去了大半。搬出去几个月来积攒下来的情绪，此刻一齐涌上心头。
可是当她真正站到了他面前，那些叛逆的委屈的感情全都被思念和依赖压了下去，唐欣深知自己爱着他，并非仅仅只是妹妹爱着哥哥，更是女人爱着男人。
高亢嘹亮的女声，歌剧般的唱法，紧跟其后的摇滚乐声翻卷晃动成海洋，与连绵水声交缠融合。唐晓翼沉浸在其中，感觉到全身血液仿佛也随着这旋律而激荡动摇。
水声里掺杂了喘息声，被死死压抑着以至于像是根本不存在。他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却又仍与现世留有连线，譬如唐晓翼听见了唐欣在叫他。
手指随着水流，抚过年轻男子的肉体，往下抵达早已膨胀勃起的性器，将它圈在掌间，快速撸动起来。
但唐晓翼看向她的眼神，又令她这颗饱满热情的心脏一点点地冷却下去。
必要的只是认同是非」*
她知道那是哥哥给她准备的细心，她不知道她的哥哥正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以她为幻想对象进行手淫。
别无他法，到底对她没辙，他起身进到衣帽间，找出一件上衣来。是他几年前买的衣服，丝绸面料，立领对襟，细条盘绕成扣。唐晓翼比唐欣高，上衣给她穿，多半可以当裙子。只是长度危险，令他无端感到耳热。
一百五十平米的公寓，私人空间仅限卧室，共用浴室显然不现实，索性在每个人的卧室里各自建了一个小浴室，原本的大浴室联通着户外阳台，用作了洗衣房。
他将额头抵在淋浴间的玻璃壁上，无机质的冰凉却似使深处的火燃得更旺盛，无论如何也浇熄不了。它并非伴随着他而生，它的起源是唐欣……是她，是他的义妹，他奶奶收养的孤儿。
她曾无数次地设想过与他对峙的情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好狠的心、连妹妹都不要了。
「请别爱上不稳的悲鸣，请别看未来之类的，能够确信的只有现今
方才唐欣去的是她自己卧室的浴室——“用作杂物间”之类的蠢话当然是骗她的，但唐晓翼也确实是下意识地排斥她。这并非是因为他讨厌唐欣，而是因为他讨厌因唐欣而发生变化的自己。
他不愿再多想，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矮凳上，转身离开。
甫一想起唐欣，首先浮现在唐晓翼脑海中的，是今天晚上她迷蒙的醉眼。妩媚多情的少女，混合着成熟女性的魅惑，像一枚被催熟的果子，剥开外壳将沾上一手湿黏的水，然一口咬下去，入口的又是青涩的苦味。
音乐趋近尾声，沉默过后是新一轮的爆发。他在女声撕心裂肺般的演唱中洗去旅程的风沙。
他也许自始至终都只是把她视作妹妹。
但他罪恶堕落的欲望却不是由将要长大的唐欣引发的，而是由尚未长开又急于成长的唐欣开启的。
他们此前住的都是中国式的楼阁，兄妹二人各有空间，互不干涉。一朝更换成公寓，生活区域顿时出现了不少重叠，最初当然是不适应的，久而久之却也习惯了。
……就这样，她还直接去洗澡了，真不知道是喝得上头了、智商降低了，还是对他这个哥哥太放心了。
花洒喷出热水，腾腾蒸汽团聚在狭窄的浴室空间里，搁在毛巾架上的蓝牙音响里流泄出日本歌手的声音。
如果她拉开玻璃门，温暖水汽包裹着的柔美女体骤然出现在浴室门口，垂下镀着水光的长睫，她将会看见她的浴室门口放着一套衣服。
这个卑劣的、可恶的家伙，在两年前就有了色心。
唐晓翼打开了单曲循环，这首歌在蓝牙音响里被一遍一遍地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