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飞机,傍晚才落地,付莺出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陈文景。”
“走,带你逛逛!”
路过一个玩具摊,一眼瞟见一只戴着老花镜的布偶熊。
“你看这是男生宿舍,哥我以前住的是顶层,要不要去看看?~”
“?”
“就知道你会直接来学校。”二哥揉着付莺的脑袋,洋洋自得。
于是付莺苦哈哈地自己动手拆行李了。
“你看这是操场”
付莺作势要踹,二公子圆滑躲过。
“我要回家!”
付莺觉得这种杯子估计只有陈文景会用。
当天晚上付莺就躲在自己房间里抹眼泪了,怀里抱着那只布偶熊,又软又热乎,怎么都觉得不对,没多久就丢到了床尾。
书房门虚掩着。
被偶尔回家一趟的付老爹一顿臭骂。
第二天拆行李,还没开学,闲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付莺坐在沙发上围观佣人们干活。
确实如大哥所说,园子里没人了,付莺走的时候,赌气,给所有人放了假,故意让园子空无一人。
这一拆就从早上拆到了下午,腰酸背痛的付莺打定主意再也不要打包那么多行李搬家了。
用手机打光,从门口一路摸回房子前,推门而入。
只瞟了一眼,付莺就想起了陈文景。
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在看见照片之后。
过了房间门,二楼深处走,先是路过新的书房,再路过公共厕所,走廊的尽头,才是旧书房。
付莺推门而入,接着月光,扫了一圈书房。
“你看这是教学楼”
“呸!什么话,我喜欢用这种的不行啊。”
又黑又大又老气,没人喜欢,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噗……”大公子一口红茶喷了出来。
 最终回
直到付莺手上又多了一个又丑又老又土气的毛巾之后,二公子开口了。
没人。
“这么大个人了行李还让别人帮你拆?!臊不臊!”
付莺先到了学校,行李第二天才送到,二哥已在学校门口等候多时。
“收拾行李,”
“……”付莺扭头回了房间,拿起手机钱包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可是小姐,您才刚回来呀……”
冷宫是什么鬼?哪个人才起的名字?
此时,门外阴风大作,吹起了一堆落叶,吹散了天上的乌云,皎洁的月光投在了门口的地面上,却照不进房子里。
……
“红姨。”付莺叫道。
付莺自高一以来就没长过个头,非常介意自己矮小的身材,所以很讨厌被二哥揉脑袋。
二公子对小吃街的熟悉程度,比对学校有哪些教学楼还清楚,付莺跟着逛了一圈,手里嘴里全是小吃。
从来没有自己开过灯的付莺一时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里,无奈打着手机手电光上楼。
然后她就从一箱书籍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我要回冷宫!”
然后就买了。
二公子盯着妹妹左右看了看,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提出去酒楼吃饭。
“哎,大小姐有何吩咐?”
泛黄的黑白照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位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空荡荡的房子回响起开门时“吱呀”声。
“回去做什么?那边佣人都已经撤了,没人了。”大公子又一次提醒。
打了个车回到远郊的庄园,司机师傅看看黑灯瞎火的庄园大门,心里发毛,一溜烟走了。
“你看这是女生宿舍,反正你也不住,咱们走吧。”
“你是要跟你男人同居还是要睹物思情?”
被二公子拉着草草逛完校园,紧接着就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路过一个日用品店,一眼瞧见一款复古杯子,又黑又丑,落满了灰。
出门,打车,去机场,买票,登机。
“三儿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大公子和一干佣人一脸蒙逼。
红姨是本家的管家头子。
说罢,二公子拉起妹妹的手,大摇大摆地往校园里走。
“回什么家,你不是在家呢嘛?”大公子如是提醒。
…………
楼梯口就是她的房间,此时房间门是半开着的,路过门口时,付莺朝里头瞄了一眼,阴森恐怖,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然后又买了。
“你看这是饭堂”
“噢,那就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
她要回去,她要见陈文景,她要佐证心里的那份触动。
路过的大公子一脸蒙逼。
直到飞机起飞了,付莺的一颗心才开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