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是:我为恶魔,且只唯你所有。十九朵代表永远。
“要我滚可以,花拿着,以后我滚的远远地。”
原本轰动全校的事件突然断了后续,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慢慢的一个又一个校园八卦冒出来,那件事很快被人抛之脑后。
薄矜初第二次见梁远朝是在后街的云里巷。
接下去的一个月,关于玫瑰表白的舆论还没发酵足,那个女生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就有另一个消息传出来了,她转学了。
“什么视频?”她装作若无其事。
破败的小北门,只有女生手上那束玫瑰是鲜活的,散发的黑色气息紧紧的将两人缠绕在一起。
女生明显怒了。
女生手里捧着一束黑玫瑰,对面的男生满脸不耐。
前一秒还被混乱嚎叫充斥的小巷子,后一秒立马凝声。
她把花摔进男生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厌烦别人接二连三的告白,所以每次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拒绝的陈辞已经阐述完毕。
梁远朝任凭她拽,语气平平,“那你是以为我会怕你?”
人群中的嘈杂声散去,女生施施然开口,“梁远朝,送你的。”
薄矜初假装思考,“我有把手机掏出来过吗?”
那不是众人皆知的梁远朝吗?她悄悄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录了一段长达一分二十秒的斗殴视频。
“视频。”
“没有最好。”
有老人,青年,小孩和烟火气。
十九朵厄瓜多尔的黑玫瑰。
女生眉眼轻佻,示意他接过去。男生神色清冷,眉头微蹙,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这群架比赛真精彩,特别是这位裁判,太称职了,一点都不扰乱选手。”
她还就真不动了,转了个身,颇有耐心的等着他来。
梁远朝从云里巷走出来,薄衿初本以为他身上多少会粘上一些血腥味,却没料到是医院的酒精味。开口没了方才的狠气。
“刚才拍的。”
场面混乱,谁打谁都看不清楚,只是看见有个男生双手插兜,眼神如刀,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人胡乱扭作一团。
女生哑然失笑,走近一步,他比她高了很多,只能拽低他的衣领,两人才能平视。她铆足了手劲拽着那块蓝色的布料,指关节泛白,一字一句道:“梁远朝,我根、本、不怕你。”
“要在一起吗?”薄矜初和其他的告白者不一样,其他人是认真,紧张还有极度害羞。而她,坦荡不羁,甚至会让人觉得她在玩弄他
他不爽,那女生也不爽。
女生的警告像一记绵绵拳,打在梁远朝的身上不痛不痒。
有人打架。
“连人带花一起滚。”
这回她听清了,甚至还能分辨出是群架。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人走光了,凝固的空气顿时松散,一道嘶哑的少年音响起:“滚。”
广播传出不合时宜的上课铃,一群人扼腕叹息,而后作鸟兽散。
她被姑姑喊出去买酱油,从小店出来经过云里巷,恍然间好像听到一声闷哼,抬眼看见细细的电线上停着几只麻雀,薄衿初以为是自己幻听,吹着口哨往家走。还没走出三步远,巷子里的滚打声愈渐清晰。
有,他也不怕。
起初大家猜测那女生是因为梁远朝才走的,直到女生的朋友出来辟谣,是因为那个女生全家移民了。
女生好赖也是个班花,还是家里特有钱的那种,追她的人能从班前门排到后门,感情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空气,还是臭的,闻者避如蛇蝎的那种。
他转身,“有事?”
可是今天居然默不作声,害的一群人扫兴而归。
帆布鞋踩过凹凸不平的破水泥地,她一手提着玻璃瓶的生抽,另一只手摁着诺基亚N73回信息。
薄衿初的姑姑住在云里巷,小巷子都一样,与繁华毫不沾边,却格外热闹的市井小地。
不知为何,周围没人敢起哄,所有人都老实的待着,等梁远朝开口。
“起来,继续。”
薄衿初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晦气。
末了,薄衿初把酱油放在地上,手机收回兜里,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动,她笑着拍起了手,一下又一下,煞有节奏,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要说梁远朝这人,毫无耐心,却又极有耐心。
“走了,你们继续。”她拾起地上的酱油,拐进大道。
梁远朝的声音穿墙而来,“有本事站着别动。”
薄衿初忽然来了兴致,退回去,藏在巷口看。
好,好极了。
一群人当场懵逼,还从来没人敢讽刺梁远朝。
梁远朝冷冷的盯着她,两人对视,剑拔弩张。
男生刚走,薄矜初一时兴起叫住了他,“梁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