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现在我做什么才能让你感觉好过点？”
顾佑拥有双性器官。
他下班后尽早回家，想早点看见顾佑，但真正见到了顾佑，他又有莫名的心虚、尴尬。
“你别害怕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钟尧甚至不敢想。
“给你的阴影我知道没办法弥补，我只是想让你好受点，心里舒服点。”
为什么……那晚他喝醉了，就说出来了呢。
自己为什么会在喝醉后性欲正兴奋时，毫无意识地对顾佑用肮脏粗暴的字眼，说了那些下流骇人的话？着重羞辱了顾佑异于常人的性器官？
两人的关系仿佛无法回到最初，而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弥补。
闪电划过第四次时，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喝着喝着，他走神半晌，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你不用特意来说这些，快回去休息吧。”
他慢吞吞问，“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钟尧双眸一亮，声
钟尧站了一会儿，进房间扣上了门。
顾佑睫毛闪了闪，睁开双眼。
到后来他脑子都乱了，哄着顾佑反复地说，嗓子也哑到不行。
他呆了一会儿，眼泪在下巴上已风干成了盐，他说，“对不起，钟尧叔叔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该相信那些醉话。”
这些年他一直把它当作秘密与禁忌，埋在心里，从未与人提起，也从没想过在顾佑面前触及这个话题。
钟尧这晚做完了饭，就回到卧房里开了瓶酒，一边继续处理工作。
钟尧英挺面容上挂着些微的笑，显得勉强，语气是一贯的温声，“小佑，睡了吗？”
顾佑是个内向单纯的孩子，他当时该有多害怕，多伤心……
“如果你暂时不想看见我，我明天就搬走，或者你想出国旅游，散散心，我可以找人陪你一起，只要保证你的安全，无论你想做什么……”
那天上午，顾佑一直捂着脸无声地哭，钟尧心如刀割，阵阵发寒，对自己震惊且无比失望，内心岂止能用后悔自责形容。
因为他会想起那晚的自慰，强迫顾佑面对的那场自慰。
他说，“小佑，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觉得我那天恶心下流……但我真的从来不想伤害你。”
是他混账龌龊，对不住顾佑。只要能让小佑心里好过点，他做什么、付出什么都行。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无声打开，男人修长身影站在门口，神色不明地望向他。
顾佑不哭了。
他时刻陪着顾佑，告诉他，那些话没有任何一句是真的，都是不可能的，他从没有讨厌过嫌弃过小佑，更不会有那种荒谬下流的想法。
难道……这些年在自己潜意识里，他一直在…猥琐地意淫小佑？
“嗯，睡了。”青年转回头，闭眼，睫毛紧紧垂下。
钟尧一愣，眉骨沉下一片凝重，内心更是说不出的心疼愧疚。
“……小佑。”他见顾佑安静抗拒的模样，原本有些局促，又突然镇定下来。
他一向不喜欢雷声，也没兴致玩游戏了，吹完头就躲进了房间里。
第二天，顾佑就好了，他恢复如常，偶尔做双人的早餐，晚上待在客厅里玩游戏，深夜给钟尧留灯。
已经一周了。
小佑的身体是天然的瑰宝，和大家一样平等，甚至在他眼里更加珍贵，根本不会被任何人讨厌，也没人有资格嘲笑……
男人抬手，想摸摸床上人那头松软乌黑的短发，又识趣地收回手。
“你相信我，小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解释弥补什么。”
顾佑沉默了一刻，从床上坐起来，半低着头，几缕头发垂在额下，隐约遮住了双眼。
所以在极端放纵时才会暴露狰狞的真实面目。
这些天，钟尧都没去应酬。
这个钟尧一直都知道。
顾佑没开门，装作已经入睡。
顾佑穿着睡衣，纱棉质地的雪白宽袖与长裤，纤瘦身躯躺在床上颓靡的模样，懒懒看了他一眼。
“那晚是你喝醉了，什么话都是假的，何况你根本不记得。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会真的介意那种胡话啊。”
他知道其实顾佑也还会想起那个令他害怕的场景。
但钟尧还是看出来，他变得容易沉默了些。
他看着天花板上灰蓝的壁纸，昏暖光线中目光幽暗，唇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故作轻松，“我说过了，我没事。”
顾佑独自在餐桌前吃完了饭，洗过澡，不一会儿夜里就开始打闷雷。
那些下流恶意、无耻粗暴的话，他至今仍完全难以接受，是自己那晚对顾佑说的。
钟尧呼吸骤然变重，清挺眉峰缓缓皱成一道川。
入夜深蓝的天幕下，窗前挺拔的身影轮廓静滞呆立，许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