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二花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她到灶房里拿了两个鸡蛋,偷溜着去了后山。
陈二花这辈子是一个古代农家女,她爹陈二柱是陈婆子的第二个儿子,向来不受重视,娶的刘氏也和他一个性子,都是老实怯懦的。有这么一对爹娘,陈二花他们姐弟三人自然也被教得老实听话,只是,这个性子在陈家可讨不了好。整个陈家,陈老爷子倚重大儿子,陈婆子疼爱三儿子,他们这一房可以说是最受气的。
一个身形有点瘦弱的女人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原本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二花,你醒了?”
陈二花一个人躺在屋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既有了前世记忆,就更不害怕这人了。
这水里有许多灰尘杂质什么的,陈二花却顾不得了,她喉咙干得冒火,接过那碗水便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娘,我还渴。”
 下身紫红色的肉棒直直地露出来,前端还滴着未尽的尿液。
两个人都愣住了。
到后山上找了个没人的地儿,陈二花把鸡蛋煨熟了,两口便吞下了肚。若是在陈家开火,肯定会被陈婆子发现,到时候又是一顿打骂。
只是这回被陈婆子看见了,那死老太婆一把夺过了碗,眉眼倒竖地骂道:“滚去干活儿去,喝什么喝!一天天的什么活儿都不干,这水挑来不费力气啊!”
陈二花闭上眼睛,以前是没有那个意识,现在她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自然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昨天她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一不小心落到了水里,浑身衣裳打了个湿透。她自己从河里爬了上来,却不敢直接回家去,要是被人看见她浑身湿透的样子,她的清白就保不住了。陈二花一个人到山上躲了半天,只是最近天气渐凉,回来的时候她就有点咳嗽,到晚上更是烧得不省人事。
把鸡蛋壳就地埋了,陈二花灭了火,慢慢走下山去,刚走到山脚,就看见一个人影。那人身旁停了辆板车,板车上放着两把子猪肉,陈二花眼珠一转,认出了这是在县城里开肉铺的李屠户。
“一个丫头片子,请什么大夫?熬得过来就熬,熬不过来就算了。”
这就是她这辈子的妈陈刘氏了,陈二花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道:“娘,我想喝水。”
陈刘氏忧心地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见没之前那么烫了,心放下了大半:“娘再给你舀一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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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视屠夫为贱业,屠夫天天宰杀牲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人望而生畏,再加上李屠户脸上一道长疤,身形高壮,浑身气势一看便骇人得很,以前的陈二花都是绕着这人走的。只是有一次她受陈婆子责罚,一整天都没饭吃,跑到后山上饿得直哭时,倒是这人好心,给了她一小包肉干,不过那时陈二花没接,直接就跑了。
陈二花刚醒过来,就听见她奶刻薄嫌弃的话语,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在心底骂了句死老太婆。
陈刘氏杵在那儿任她骂,一句都不敢回嘴,只是到底没水给女儿喝了。
陈刘氏连忙转身出去,拿瓷碗到灶房外的水缸里舀了碗水给她喝:“给,快喝吧。可是还在发烫?”
陈二花走上前,正要和李屠户打招呼,却见他突然转过身来,下身紫红色的肉棒直直地露出来,前端还滴着未尽的尿液。
陈婆子不愿意给她请大夫,陈二花挺了一夜,倒是好运地熬了过来,但不知又为何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很多之前看不明白的事,现在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