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不太自然的挪了挪屁股,“之前马敢说要工作的话没个代步不合适。”
“好,我今天就当个男人,没钱,我去给你想办法,咱楼下那个小电动,我今天就把它卖了,我的手机,咱家的锅,咱家的碗都给你。”那一巴掌却把马敢的混账脾气也放出来了,他脸涨个通红,鼻孔大张,他的脸更丑不好看了。
这些话江鹭原本不想说,她一直认为她没资格插手别人的事,只是今天被这事一逼,她就难免反应过激。
事回到眼前,江鹭盯着小刘的肚子看了看,过不了多久就没得看了,肚子没什么起伏线条,小刘说有两个月,看不太出,这样也好,没有形状,离开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多大重量,在这世上,在人心里,只是一团血肉模糊,泥泞难堪,是连回想也不愿意回想的。
这时候倒是顶争气,江鹭虽然很看不过,却还是只能认命借钱给她。
“两三岁你可以说他是个孩子,十七八岁你可以说他还不懂,他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臭男人有手有脚,你不能再说他是个残废,而且,我看他的人品有大问题。”
小刘被她堵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觉没脸了,起身就要走,“你不借我就去找别人。”
江鹭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歇会,看着小刘小心谨慎抓住了杯子一口一口抿下去,小刘以前就不太爱喝热水,就算是大冷的天也不怎么喝,现在倒是听话,江鹭叹了口气,小刘未必不想做个好母亲,只是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行了,你也别说了。”现在江鹭是真后悔刚才没让马敢把车砸了,钱这东西还真是,原本小刘丁丁当当一个女人也犯了难。
“我也没说不给你,给我回来。”
只是,江鹭算盘打得好,却还有一点天大的差讹,这是一切诡计的命门,就是如果妹妹不像她一样喜欢着自己,那么她永远永远没有胜算,说到底,妹妹只属于妹妹自己。
抓痕,才一巴掌,真不痛快。
但她虽然没孩子,却忍不住会想到自己和妹妹的关系,她拉扯妹妹像哺育一个孩子,有时候活得没了自身,也许最大的不同,是她也意图从妹妹身上夺取妹妹的自我,她也试图从每一场性事里满足自己,她不是滥情,她想她太空虚了,而且时常使着一个卑劣的手段,妹妹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她利用这一点,用自身最大的牺牲捆绑妹妹的手脚,不知道妹妹会是如何看她,说到底,她比那些女人自私,一切计较全为了自己。
小刘却不动身,突然扭捏起来,“我现在没那么多做手术的钱。”
当然要打掉了,江鹭见过56号楼里有女人带着个孩子,工作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别的小姐那里,日子怎么能这么过呢,如此稀糟。
“你自己的钱全没了?怎么会?”
他说着就往外掏手机,不小心力气大了,手机直往地下摔,屏烂了个稀碎,四分五裂的还有他不要的脸面,加上小刘的脸面,他还想去桌上拿钥匙,江鹭把小刘扯出来了。
她是真不懂小刘喜欢他什么。
“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他现在年轻,心没定。”小刘站了起来,讨好的笑道,她做这种表情做得不多,所以并不好看,江鹭看了更来气了。
她也知道楼里好几个女人在远方在家乡还有自己的孩子,进去身体里的是泛滥白浊的精液,出来的是浓稠亮白的奶汁,她们以己身既受供养同时往外输送,往往入不敷出,江鹭每每想到这里都不自觉打个寒颤,她打死都不会生孩子,而且很大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
回到江鹭的窝,江鹭问小刘的想法,小刘也是说打掉。
“我可以先借给你。”江鹭看小刘松了口气,又接着说:“但是,我看你最好别和马敢过下去了。”
小刘又为之缄默,江鹭要被她憋死了,“我说你呀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喜欢他小?你喜欢他不懂事?你喜欢他晚上干你白天还要喝你的奶吸你的血嚼你的肉让你奶大他?”
“你神经病啊。”他维护他男人的尊就是靠打靠砸,江鹭很受不了,骂了他一句,临走,江鹭又从他手里把车钥匙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