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年挡在尉来身前的手顺势揉了揉她的肚子，他将尉来捞起，自己坐了下去，招呼着尉来走开，别打扰他工作，嘴上还嘟囔着，"这老板请不起员工吗，孕妇也敢用"。
而尉来除了医院，也就在书店耗着时间。
陈期年语气不好，不知又闹哪门子脾气，尉来看了看他背对着自己的宽肩，懒得理，低头埋回书中。
店员清点图书的动作很迅速，桌上已经堆了一堆没来的及扫的书，尉来有些焦急，生怕帮了倒忙，她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书往高处怼，本就摇摇欲坠的书堆这下失了重力，向她倒来。
陈期年录完后，还顺手帮忙将桌上的书拿到桌下，替柯恙腾出收银空间，他指了指脚下的书询问小张，"要我帮忙分吗？"
不管是厨房，还是书店。
几百个问题在脑里飞过。
尉来低声道着谢谢，这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腰是感觉有些酸了，她双手撑在椅子两侧，挺着笨重的肚子，伸了个懒腰。
他阴沉着脸走到尉来跟前，在单人座旁的小桌上坐下，背对着尉来，等她将书看完。
她站起身，扶了扶微挺的肚子，不碍事，抬脚踏了出去。
相片很眼熟，跟尉来办公桌上的那张是一样的，是同一个小孩。
本被宽松短袖遮住的肚子若隐若现，陈姓小朋友已经在尉来肚子里呆了六个月了，被外婆精心照料的很好。
柯恙笑着将杯子递给她，"喏，你喜欢的鲜榨橙汁，休息一会吧，就算你受得了，肚子里的小朋友也累了"。
陈期年低头，一本本扫着书后的码，"你在一旁乖乖呆着就是帮忙了"。
今晚的陈期年哪哪都不高兴，连果果这颗小甜豆都哄不了。
柯恙目光从她的肚子移到桌上，他手扶在轮椅侧，问道，"今天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
"你要喝水吗"，尉来试图向他递去自己的橙汁。
尉来稍显犹豫，最后还是答道，"算了，今天得回，嗯，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陈期年忙，这跟尉来许久未见又回归了婚前的独居生活。
还没满四岁的果果口齿不清晰，讲了半天也听不清讲了什么，但尉来温柔的低头认真聆听，时不时还捧个场，
柯恙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门外小张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声说道，"老板，书到了，要先清点吗？"，他回头看了眼尉来，道了声他待会回来，便出去了。
尉来招招手，将果果抱在自己怀里，捋着她的小辫要她把手里的故事书讲给自己听。
她将有些重量的书放回桌上，拿起橙汁小口抿着。
尉来搬回尉家后，同陈期年的相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工作时间，平时碰个面都难。
小张摆摆手，"不用，下班后我们把书放在每个区就行了，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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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她额角的发都湿了，鼻尖冒着几滴汗珠，小脸红扑扑的望着陈期年。
柯恙不敢叫她干重活，只好交代她在收银台坐着，将新书一本本扫录进电脑里。
"不要"
尉来搓捏着两根手指，倚靠在陈期年身侧的柜架，"我就是想帮忙"，越说越小声。
尉来在一旁看久了就闲不住，去洗手间用清水洗了脸，又回座位看书。
尉来闻声抬头，将书轻轻合上，摇了摇头，把伸在桌下的脚收回，给柯恙的轮椅让出位子。
尉来身着宽松短袖，紧身破洞牛仔裤，坐在书店楼梯角的专属单人座，她低头，捧着一本蓝皮壳的大书，耳侧的发垂在脸庞，她一排细牙咬在白嫩的食指，看的入迷。
"呆一下午了，眼睛不累？"
"没事"，陈期年站起身，眼神偶然扫过桌面，捕捉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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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加上柯恙不过就三人，而柯恙腿脚又不方便，一到清点图书时工作量就比较大，以前偶尔尉来遇上了，还会顺手帮个忙。
她搂着陈期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半天没听见回应，抬起小脸望向舅舅，皱着眉头冲尉来叫道，"舅舅不开心"。
两只手臂比书更快的横在了她的身前，尉来抬头，说道，"我以为你会睡到饭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