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遍书包所有口袋，还是没有。
“你呀，可以去做个柔顺了！”从前沈薇在班里扒拉她头发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说。
沈薇拿着卷子来找她，声音脆脆的，项锋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徐修羽瞟了一眼，选择题大约是按照ABCD的顺序一溜填下去的。
“你做柔顺了啊！”肖志在她进教室的第一秒就看出来。
徐修羽想过很多次，或许沈薇并没有那么漂亮，只是因为有她在身边才显得漂亮。
广播里传来听力试音的声音，徐修羽在包里掏了一下……糟糕，没带收音机。
徐修羽点点头，也在那单词下面画了一条线。
可是还没说呢，英语老师拿着卷子进来了。
那时候肖志不知道什么是柔顺，问沈薇:“什么是柔顺？”
吧，味道还可以的”，这句话他想了一个晚上，这样说会很酷。
项锋低头看了眼自己卷子上早已填满的答案。
好啊，连你也喜欢她。
“没有啊，就一个。”
但这种想法每次都会在看到沈薇的那一刻就被推翻，脸盘子小，鼻子高高，眼睛大大，秀发飘逸——沈薇的漂亮是真实存在的，和她没半点关系。
红笔划出一个短语:“这题选第一个选项，heave a sigh是长长叹息的意思……”
19.
徐修羽觉得在此之前，那一头卷卷并不是她身上的焦点，但那天之后，她的外号从“小羽毛”变成了“小卷毛”。
沈薇来找徐修羽讨论题目，坐到她位子上，于是徐修羽往里挪了一点。坐定了才发现，这样一来沈薇正对着项锋的侧脸。
没记错的话，她在说“软一点，直一点”时候还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她很想集中注意力，但还是在那些字母拼凑成的句子里瞥见——项锋用手抚了一下刚刚沈薇碰到他的那个地方。
后来的某一天，那是她决心不再做“小卷毛”的一天，她花了300大洋去把头发烫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项锋的手臂，然后低头和徐修羽讨论题目。
沈薇顺手在徐修羽那一头自然卷上挠了两下:“就是去理发店把卷卷的头发做软一点，直一点。”
有时候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沈薇连头发都是又顺又亮。
这是个很微妙的动作，既可以理解成享受，也可以解读为嫌弃。
“小羽，错了几题？”
“喏，用我的。”项锋扔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徐修羽:“……”
沈薇粲然一笑:“没事啦，我帮你看着，等一下老师来了我会告诉你哦！”
徐修羽实在想不出男生嫌弃沈薇的理由，那应该就是享受吧。
无语，下课时间全班竟然没有人出去玩，都在校对答案、讨论错题。徐修羽也是，她英语还行，但不是强项，总想努力再提高一点。
今天是英语早考，对项锋来说英语基本是天书般的存在，听力还没开始，他已经随手把答案填满了。
徐修羽:“你有两个收音机？”
原来只要沈薇那番话被人记住了，无论她去不去做柔顺，她是小卷毛的事都会被大家记住。
她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莫名地感到沈薇……是来找项锋的。
“那你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听？”
18.
项锋捕捉到她探究的眼神，用手捂了一下试卷:“想抄我的？”
下课铃响，英语老师把选择题答案超在黑板上：“答案自己对一下，课代表统计分数交到我办公室。”
项锋抬头，盯了一会儿沈薇，道:“老师看不见的。”
“反正我也听不懂。”
“哇，你这样玩手机不怕被老师发现吗？”果然，沈薇一看到项锋的手机就开始和他搭话。
回想起来，那天，也许是徐修羽第一次意识到沈薇的高明。
“哦……”肖志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