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室内、剑身闪着润泽的光,好似连剑刃都裹上一层柔软的蜜、觉察不出锋利意味。
脚下土地错落滴下细密丝线般水珠,反应过来时,雨丝已经蔓延开来。
“什么问题?”少主声音平静,你却从他身上感受到可怕的、山雨欲来的威压,忍不住蜷缩起来,“问,我们要不要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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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刺压在背上,你仰起头,后脑倚在他肩上,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流畅的面部线条,唇畔弧度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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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你摇摇头,“我才不会害怕少主呢……我只是,受不了这样的妖力。”
你在海边独自站了一会儿,头顶忽地一凉。
前额微暖。
……他吻了你的额头。
你磕磕巴巴的说:“那个、没有,因为……嗯……”
你乖乖的点头,看见少主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心虚的傻笑起来。
仿佛顺理成章的,他的手轻轻滑到你脖颈上,指腹抬起下颌。
“不是。”少主说,“是守护。”
少主将浅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抹在剑身上,随口问你:“最近怎么不过来了?有什么情况吗?”
如同对待情人般、深黑色的修长手指轻柔滑过剑身。
你:“……”
你:“……我才不会遇到危险呢。”你信誓旦旦的说,“我是要保护少主的最强海妖!!”
天色暗沉,他苍白的发丝愈显黯淡,暗色肌肤却近乎融入阴云密布的背景,唯有眼眸如燃烧焰火。
少主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你了,平复心情、摸着你的头低声说:“不要怕。”
少主低下头看你。
“或许会吧?”少主漫不经心的说,似乎放下了刚刚的想法。他对铃鹿山外的东西都不那么在意,语气轻蔑,“人类是脆弱贪婪的生物,总会很轻易的死亡,养起来可真是很麻烦。”
他无奈的思索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摩挲你脸侧顺滑的鳞片,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遇到危险的话,就学小螃蟹,大叫「少主救我」吧。”
——可你知道,这宝剑甚至比你的牙齿还要锋利。
“鲛姬想变强吗?”少主看着你的目光温和极了。你总觉得、倘若你说了「想」,少主会毫不犹豫的为你猎杀山外的无数妖怪、再将他们做成佳肴送到你嘴边。
“……啊,也是。”少主想到什么似的,边用特质布料擦着海国作的剑鞘边说,“你化妖时妖力已经很强,我就没有细讲。”
你坐在黑色大妖怀中,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做剑的保养程序,只觉得他简直浑身上下都好看极了,连手指都那么好吃……啊不是,好看。
你喜欢吃东西,但又不喜欢为这种无聊的目的吃东西,更不喜欢被人强塞进嘴里……说起来,从他们口中抢来的倒是更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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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于是不再纠结人类的问题,想到他先前的说法,困惑的询问:“少主的力量,也是通过吞噬而来的吗?”
 第九章·村庄
你于是痛快的回答:“想呀,但我想自己吃掉他们。”回想起船上新鲜的人类血肉,你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尖锐的上牙,“如果是活的,会不会更美味一点呢……?”
“好,”少主好脾气的说,揉着你的脑袋,“我等着那一天。”
蓝色的烟雾逐渐凝聚,在你面前化为黑发蓝裙、手持烟斗的美貌女子。
“妖怪是可以通过吞噬其他妖怪变强的……吃人也可以。”他轻轻的将海国作放回架上。
少主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住,片刻后恢复,将海国作上的尽数液体抹开后,才开口:“怎么回事?”
你恍惚的意识到、那赤色是少主的眼睛。
……唔,这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眼前被赤色充斥,鼻尖嗅到深海的气息。
你站在荒川的海滩边,少主站在你身前,弯腰捧着你的脸,认认真真的叮嘱:“不许乱跑,乖乖等着我回来,知道吗?”
你:“……嘿嘿,很快就会啦!”傻笑着目送少主离开了。
久次良的话语猝不及防在脑中回放:「……少主很喜欢你啊。」
你忽然想,既然可以操控暴雨、阴云、火雨,少主会不会更喜欢这样的独特天气呢?
“——是关于守护的信念。”他用低不可闻的声气说,视线被牵引着般不自觉落到你唇上。
你呆了呆,感觉雨丝中有什么正在缓缓接近,于是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因为,那个,”你涨红了脸,怎么也说不出口——对少主说久次良怀疑海忍什么的,感觉就像怀疑、中伤同伴一样,这太过分了——但思及久次良的阴郁与那天海忍最终离开时的背影,你还是犹豫着说了出来,“久次良说,海忍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而且,那天海忍问了我们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