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瞧我带了什么来?”
“还有几个呢,你要吃吗?”
庖厨里的所有人都被这哭声喊停了活儿,皆因他们都在担心不知黄雀儿会如何责罚那母女俩。
黄雀儿擦去她的眼泪,问道。
陈姨吃了一小口,和蔼笑道。
黄雀儿从框里随意选了个玉米团团,不顾下人们的阻拦,毅然咬了一口,说道。
女娃见到漂亮物品,便止了泪水。黄雀儿作了个“吃”的动作,女娃咬了一口,大眼睛里还掉出几颗泪,惹人心疼。
她来到试菜桌旁,桌下有个竹框,里面装的全是端不上桌的剩菜。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全是道听途说,没有一个真话。他们都忘了黄雀儿方才的善意,对于恶评传言,他们似乎更爱说闲话,看衰事。
“以后庖厨若有剩下干净的饭菜,你们都能带去吃。”
黄雀儿站在门口,直至李常走了许久,她也依旧在原地。人走了,屋内便安静下来,而一旦静下来,脑海就会出现恶心画面。
“少夫人对不住了!是我没看好她,少夫人莫要怪莫要恼!”
“但不可向外售卖,获得钱财。”
“我瞧少夫人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呀?”
悄悄靠近门口时,里面的庖厨和下人们各自忙着。烧柴、看火、洗菜、切菜、端盘、一系列功夫看得是眼花缭乱。
“可是府里都传开哩!说那日有小丫鬟看见二公子和大公子起争执,就连老爷也在场,拳打脚踢得凶狠!”
其中有人注意到黄雀儿,接着就是一个个轮着喊,就像让全府人都要知道:少夫人来偷吃了。
其实有部分下等人之所以处在底层阶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
“你是主子,端菜这种事儿还是让下人去做好些。”
主子走后,一群下人开始议论起来。
黄雀儿把瓷碟放到桌面上,回道。
女娃看着黄雀儿,呆呆地摇了摇头。随后,一个中年妇女跑来,抱起女娃,连声向她道歉。
“这糕点好吃吗?”
女娃点点头,但妇女会错意,以为坏了府内规矩,急忙一巴掌拍掉女娃手里的糕点,那疼得她哭得是惊天动地。
这条规矩,看得出人比狗轻贱。狗能吃富人不需要的东西,人却不能。看看,多么讽刺?
下人门面面相觑,后来一个两个上去拿了,剩下的人才敢去。眼见竹筐空底,黄雀儿开口道。
黄雀儿打开所有的窗户,似要吹散停留在屋内的“气味”。之后,她便去裁衣房找陈姨。
 第四十九章:流言蜚语
黄雀儿朝屋里走去,手里还端着一叠马蹄糕。陈姨放下针线,过去迎接。
“疼不疼?”
“你看看这只小白兔多好看?”
“无碍。你先尝尝马蹄糕,刚蒸出来的,还热着呢。”
下人们点头应允,黄雀儿又想了想,说道。
“而且听说四五个下人才把大公子按在地上,不让他去揍二公子。”
“端不上桌”这四个字,仅仅指得是颜色不好、外观不佳、味道不顶绝而已。对于这些食物的处理,府内是规定只能丢弃,不能偷食。
黄雀儿没说话,只是走到试菜桌前,拿了一块小白玉兔糕点给女娃,问道。
“只是面揉的糙了些,但还是很好吃。你们都来拿,想拿多少就多少,我不会责怪你们。”
黄雀儿笑笑,表示无大碍。此时,她注意到女娃手里的黄色糕点,问道。
“我瞧着少夫人还肯给我们吃的,不像是会红杏出墙的人。”
“在家里等我回来。”
在旁的母亲赶紧道谢,并以“下人不该额外多得”的理由而拒绝。黄雀儿心一沉,曾经作为下人的她,也是知道这条规矩。
物易改,人易变,可感受不会。崭新的摆设家私换了换,位置摆了又摆,依然会背脊一寒,仿佛他还在。
中途经过庖房,黄雀儿先是闻到不一样的香气。凭这香气,她担保定是新菜品。
进去后,黄雀儿对桌面上的精致佳肴十分感兴趣。下人帮忙用花叶点缀,又是浇汁淋汤,她嘴里的唾液都快冒出嘴了。
而正当探究美食时,一个小女娃跑出来,不慎扑到在黄雀儿脚边,她见了赶忙扶起,关心道。
“哪里晓得哩,说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晨初醒来,李常整理好衣物便要出门。走时,李常在黄雀儿侧脸上落下一吻,但她的僵硬反应令他有些伤心。
她是担心有人将食物兜售出去后,食客若发生意外,怕是会来找李府问责。她可不想好心办坏事。
裁衣房里的陈姨坐在窗前,面前的窗户敞开着。她的眼神时不时朝外看去,就不知少夫人何时会到。且想着,人便来了。
“好吃,多谢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