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带过来刚出烤炉的安格斯眼肉，切下薄片，坐在陈漾斜对角的周云甦用公筷接过，放进了她盘中。
“我们什么时候负距离？”
但他只是升起车窗，在晚上10点仍然拥堵的道路上缓缓开走。
陈漾和他第一次对视了。
陈漾不急，她知道蓝枣不讨厌她，她发的那些一次比一次露骨的话，他没表达过反感，是他纵容她的嚣张。
周云甦可以圆滑一点，像他在职场那样。比如回她：“没关系，这个点车不好叫，只是送你一段。”
工作往来多了后，她开始尝试私人对话。
“生同衾，死不必同穴。”发表如此言论的陈漾，荣获称号“京北段正淳”。
蓝枣：“明晚吧。”
她也不是一出生就洒脱，青春年少时也梦想过三口之家柴米油盐，勤勤恳恳拼搏一套温馨蜗居，待到金婚，啐着老伴笑看儿孙绕膝。
蓝枣在她1.3米的距离外，这是会议桌的宽度，同是公司底层，他和她都坐在长桌末端，他在看电脑，她在看他。
蓝枣起初不理她，公司的人都急眼了，陈漾啊，明晃晃的金珀，亮铮铮的爱意，给了你一个木讷程序员。
“今天自慰，想的是你。”
她一眼就确定，他是她喜欢的人了。
 第1章 蓝枣：我们什么时候负距离？
真的非常私人，譬如：“你可以喜欢我一下吗？”
在卫生间补了淡红色的唇釉，重新打理了头发，她才走进会议室。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
明明她离得更近，他的多此一举，弦外之音又含蓄又直白。
散会的时候刘露走过来。“以后你和蓝枣对接，小改动我点过头的你直接发他做就行。”
“我有喜欢的人。”他邀她上车时，她更直白。
她点点头，“三分钟就回来。”
她庆幸别人都看不出他的好，公司的程序员都不善言辞，像树叶隐于森林，别人是木讷，他是安静。
迎新聚餐那天是第一次见。那天他们的距离大概是3米，巴西烤肉自助餐厅的方桌拼成了西餐长桌，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最近部门总聚餐，吃胖了，不过胸也大了。”
新版客户端的需求文档终于定下终稿，陈漾从工位上站起，刘露叫她：“陈漾，马上开会了。”
“你晚上不回我的时候，我总怕你在和人做爱。”
“你下午吃奶油泡芙，我想你是不是在对我做性暗示，奶油泡芙和你太不搭了。”
她那晚没在等出租车，她在等他。像个跟踪狂，跟着他上地铁，站在他身旁。他那天在读张枣。
只是青春年少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