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老师!老师?”
沈听抬头，见宋蔚笑着看他。一瞬间，仿若云销雨霁。
几杯下肚，沈听面不改色，但一直没有看宋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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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宋蔚带上自己的包，但宋蔚死活不肯好好走路，赖在沈听身上说:“我早不住宿舍了！你不是都说了让我自重了吗，还管我干嘛！”
她的脸紧紧地贴着，听沈听平稳的心跳，双手环着他的腰，也环得紧紧的。
只是后来成了师生，相处的机会多了，才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心。
能赖在他身上绝不自己好好走路，能蹭到他就绝不放过。躺到了床上也不老实，非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沈听一有想罢手的动作就哼哼唧唧泫然欲泣，缠得紧紧的。
见沈听不挣她，又许久没有动静。宋蔚也有点怂了，慢慢松开了手。
从小嬉皮笑脸惯了，又对沈听格外固执，能赖上他的事绝不迟疑一分一秒。幸好两人岁数差得多，没有什么实际的交集，却不妨碍宋蔚抓住机会就对着沈听冒头笑。
沈听冷冷地对宋蔚说了句:“别闹了，我找个人送你回宿舍。”
周围的人觉得宋蔚实在大胆，喝了点小酒就敢在沈听面前发疯。想去拉她，又怕沈听。结果都推搡着想跑。
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人还注意这里。
自己永远算不得什么，而他永远没有反应。
沈听抽出手，看了宋蔚一眼，“你先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泡蜂蜜水，别再闹小脾气了。”
但宋蔚难缠沈听算是见识了。
宋蔚醺了，她坐在角落里定定地看着沈听。舍友只当她是醉了愣神，没有来烦她。
沈听默然，耐心地开口哄她，“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哪。”
沈听依旧冷着脸。但酒壮怂人胆，今天有不少学生倒是敢找他敬酒了。
说完也不等沈听有反应，自顾自地碰了他的杯子，仰头喝起来。
她听不见沈听心跳有丝毫波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起。眨了眨眼，沈听的衬衫晕出了深色。
沈听就这么看着，见她实在喝得猛，才站起来拉她的手腕。
*
一杯蜂蜜水下肚，把杯子放沈听手上时，宋蔚顺势攀上沈听，但还是太矮，只能靠在心口。
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宋蔚靠过来环住沈听的手臂低低的笑。
今晚是大四学生的毕业聚会。
但宋蔚会喜欢沈听，也确实没来得那么早。
宋蔚不同。
沈听想。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千不该万不该梦到宋蔚。
喝醉的女孩子难不难缠沈听不知道，从来没人敢对着他撒野。
宋蔚怎么都不肯说自己住在哪，沈听只有黑着脸给了自家地址。
直到这筵席有散场的意思，宋蔚才拖着酒瓶上前，对沈听说:“老师！来！我敬你。”
宋蔚被这温
这梦是照妖镜，沈听无处遁形。
晕乎乎，不清醒。
沈听对人素来有耐心，他擅长运筹，当默然的旁观者。所以常常不见大起大落，而是沉如潭水。只等人在他面前舞过，再冷漠应对。见不到沈听有所起伏，还可能被放冷刀子，便一直没什么人来招惹他。
他撑着额头面无表情，下床洗漱。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疯了。
沈听将人扯回来，宋蔚一路走得歪歪扭扭。代驾在路边对他们摁喇叭。于是他一边骂着胡闹，一边将人塞进了后座。
心跳是无波澜，但沈听脑内早起风暴。
几个舍友下定决心要拦，却被唯一一个知情的直接推走了。
甚至不保证自己会干出点什么。
宋蔚笑，不答。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又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他身后，搭上他的肩膀，“老师，我走不动了，背我吧。”
他曾只当她是孩子玩心重，从未多分神一丝一毫。
他伸手，想要抚上宋蔚的脸颊。却像突然害怕，仅仅触到指尖一点，就立马收回。
感受到湿润，沈听的心还是梗了一下。抬手抚上宋蔚的脸，像是要补上梦里的缺憾，轻轻蹭开了她脸上的泪水。
 溃败1
可宋蔚没给他机会逃开，她握住那支手。轻声说了一句:“老师，我喜欢你。”
她对他好没用，对他笑也没用，学得好了也没用。
沈听没有理她，靠在椅背上，岿然不动看着前方。
宋蔚不动了，见沈听出去，双臂环着腿，默默地把头靠在上面。
不记得对他哭过没有，或许对他哭哭就有用了。
看啊，沈听总是这样。
宋蔚现在是真的想哭，抱着沈听的手臂委屈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