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看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懂了。这个尉迟立是活在小说或影视世界吗？为什么每次说话都天马行空，没头没脑，让人不明所以，以及不寒而栗。
“每天都见她，探访盛放谷中花，折朵小兰花”
“我说了，回答是或不是。听清楚了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赵昭一点点升高自己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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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唱歌不说话，我想俘虏她”
男人的声音通过网络端传来，低沉浑厚，带了点杂音，不似他原本的干净利落。
“是。”她握手机的手无法控制地轻颤，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几乎不能否定。
“二、你是不是经常有奇奇怪怪的感觉，而且别人体会不到你的感受？”
她回房收拾好衣服进了客卫。过了会儿，周可薇从房间出来拿个东西，看到客厅已经没人了便顺手把灯关上了。屋内重新暗了下来，所有摆设的物体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静静地立在那儿，它们周围的空气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赵昭决定先去洗澡。
“最后一个问题，你那天是不是真的在电梯遇见了那位老伯？”
说什么好呢？鼓掌吧
赵昭很快洗好了，打开浴室门发现，外面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了，黑漆漆一片。大大小小的阴影立在这片空间里，冷静，麻木，无情。深处的角落更是一点也看不清，赵昭忽觉那边有什么吸住自己的目光，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一步步摸黑回到了房里。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那就对了，你这些奇怪的体验都是因为你能看见人死后的魂体，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位老伯，那天你跟我说完他后，我去3层一查就发现了有户老人很久没出门记录，尸体是我发现的，已经腐烂长尸斑了，法医来的时候说死亡时间约摸在一周前。你现在对这个事实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能看见魂体。帮我一个忙。”
“呃……有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赵昭合眼躺在床上，她今晚无丝毫睡意，不仅是因为尉迟立的话，还有隔壁男女的声音。
黑影一点点贴近磨砂玻璃，直到整个躯体完全附在门上，几乎要融进门框内，一声轻不可闻的舒适叹息逸出。
里面的人毫无知觉，水珠从花洒下匀称滴落，是一首轻快的伴奏，小窗外还是那首老歌。
尉迟立只听到女声细弱娇柔，他不理会她的话，直接说:“我下面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一、你最近是不是常常失眠多梦，心悸头晕？”
才把文字发出去，手机立刻响起，尉迟立竟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
“三、你是不是会看见一些面无表情的人，你跟他们互动，他们不会说话且几乎没有反应？”
“尉迟先生，请您不要再恶作剧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我先道歉。”
赵昭被他一通不辨真假的话说懵了。她失忆性忽略这长串对话，将注意力暂时放在文字的后半句话上。
床上手机的亮光闪烁，赵昭拿起它一点开，就看到了尉迟立发来的消息。
如恶鬼在嚎叫 ，震得玻璃窗不停抖动，厨房的洗菜龙头又开始漏水了，滴答——滴答——
“简单来说，就是你利用你的能力帮我……喂？赵小姐？”尉迟立放下手机，赵昭又把他拉黑了。
“是。”她回答完毕，前面好似有个陷阱在等着她。
赵昭紧张地握着手机，张嘴答了“是”，她想起了这些天时不时遇见的那些陌生人，他们表现都很相似。不知不觉中，她落入了尉迟立的节奏。
“然而又怕惊扰她，我的心烦琐似乱麻”
赵昭默然片刻，回答:“是。”
可能是小别胜新婚，韩允曼和她男友今晚弄出的声响特别大。女人的呻吟，男人的粗喘，在雨夜里有种动人心魄的绮丽。
“四、你是不是有被窥视感，想找人却找不到？”
“是。”
一个黑影从深处走出，穿过椅子，穿过茶几，穿过餐桌，来到一扇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