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曼不小心碰倒了赵昭放下的奶茶，赵昭来不及反应，裤子湿了一大块。韩允曼吐了吐舌头，可怜兮兮地跟她道歉。
“你们应该都猜出来啦，我在夜场上班。十五岁的时候我就从家里出来工作了，混了好多年，刚开始不适应的现在都习惯了。在夜场工作，要脸皮厚，要会说漂亮话，要会看人脸色。但是做好了，收入会很高。幸好，我现在已经熬过来了，成功坐上内场经理的位置。”
赵昭的思绪被拉回，她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韩允曼和周可薇也先后放下了筷子。周可薇又一次高兴地给众人结了账，说是为了庆祝要请客。
 台风天(2)
“昭昭！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啊？”
“emmm真的不用了。”
受周可薇的影响，韩允曼也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三人一起下楼，周可薇这次没有化浓妆，几人看上去年纪差不多。
韩允曼是第一个先收拾好的。周可薇还在卫生间里。
她走到她房间敲门，门开了，赵昭眼睛无神，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话。韩允曼关心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赵昭摇头。她疑惑了会儿，后来也没在意。
如果老伯真的在一周多前就死了，那她前天看到的又是谁？最不可能的推测是……
到了里间，赵昭伸手要拉开门帘，可是她从缝隙处瞥见有晃动的衣角，她手放下，轻声问:“里面有人吗？”
她们打出租车来到目的地，周可薇大方地向司机付了钱。几人商量先到餐厅吃饭，周可薇是个能说会道的，因为刚才的事情，韩允曼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两人竟聊得火热，赵昭成了沉默的那一个。
周可薇笑笑，似乎毫不介意韩允曼这个有点冒昧的问题。
“昭昭，你别看手机了，快吃完这些，我们要去shopping啦。”
“为什么不穿呢，女孩子应该打扮漂亮一点，你来试试嘛，快，说不定穿上你就喜欢了呢。”韩允曼继续劝说。
依旧没人答话。
韩允曼举杯，“来来，让我们为薇薇的升职干杯！”三人的杯子碰到一起，发出叮叮的清脆声。
赵昭摇头，甩掉那三个字。怎么会，她怎么会看到鬼呢？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这种经历。想到这里，赵昭的脸色略微发白，最近确实有些怪异的感受。
韩允曼一定要赵昭起来试一件衣服，并不放弃劝说，两人推揉了一阵，韩允曼站累了，一屁股坐下凑到赵昭身边，拿衣服在她身上比划。
赵昭拿着衣服去店铺的试衣间，每张门帘都是合上的，导购员说左侧最后那间没人。赵昭往里走，两侧试衣间是相对的，中间过道墙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
“不用了，我不穿这种裙子。”赵昭连连摆手。
她的视线慢慢移到那道缝隙处，她确定有东西在里面。
周可薇却双手撑住下巴，一脸艳羡看着韩允曼，“我真羡慕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
韩允曼的笑容闪过一丝苦涩，跟她们说自己为了和男朋友在一起，与家人闹翻了。
赵昭拿着杯奶茶坐在一旁无趣地等待，韩允曼和周可薇相视一笑，决心把她撺掇起来。
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个保安脑子有病。
赵昭不知道怎么用话语安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昭大多数时候只在一旁看着，她只是想出来买点生活必需品而已。韩允曼和周可薇仿佛相见恨晚的姐妹，她们的兴趣爱好相同，在服装区如流水模特般试穿衣服，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堆东西。
导购员见她没进去，走过来看出了什么问题。赵昭对她说:“这间有人，我再等一下吧。”
余下两人都惊讶周可薇的坦诚自然。
赵昭努力忘记跟他的对话，可脑子里仍有许多甩不掉的疑惑。
“嗨，那位小姐，那间没人，您可以进去。”导购员在远处朝她喊。赵昭退后几步，拿着衣服愣愣看她。
“你看看嘛，这个码数……哎哎——”
赵昭往前一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几人先后去逛了化妆品专柜、鞋子包包、衣服。
周可薇在旁边笑着说：“好了，这回不试也得试了。”赵昭只能苦笑。
“看，这件适合你，你长得白，淡紫色衬肤色。”韩允曼拿了一条露肩的小裙子给赵昭看。
韩允曼的心情很快高涨起来，两人又聊了其它话题。赵昭没插上几句话，在默默地刷手机，她把跟尉迟立的对话删了，还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没有人回答。
赵昭瞪大眼睛，她才知道韩允曼是本地人，周可薇也不可置信地问：“你本地人为什么跟我们一样租房住？”
“薇薇，你是做什么的？看你的工作白天黑夜颠倒，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