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年了!我..我真他妈贱!”
李嘉杨抬手接住瓶身,冰凉的触感在手心,有点难舍地擦掉瓶身上液化出的水汽:“开了。”直接把百威放回书桌上。
“这女人年纪大,是不是有这样?瞧不起我?”
萧叙听完心里不是滋味,明明两个人都没错,一个因工作之便近距离的接触了“真相”,另一个作为律师伸张正义,而且两者又不是利益相触,萧叙想不通,一定是有问题的地方让李嘉杨忽视了,否则许逸多不会无由头的指责,萧叙劝李嘉杨仔细想想有没有漏了的地方。
萧叙打开笔电,单手移动鼠标,眼睛盯着屏幕:“我有好吃的,不先给我老婆,先给你啊?”
萧叙换了方向:“那你们现在什么状态?”
“当时她也没什么反应啊,可谁知道,后来,她就疯了一样的指责我,罔顾人命,没有一点职业道德,遇见这事不举报。”
“切!小气。”李嘉樾重新拿回手机。
“关键,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们公司没接,我也没帮着弄一批次水泥啊,凭什么这么讲我?”
“许逸多接这个案子的时候吧,和我说了一嘴,我也就说给她了。”
“然后吧,我从办公室一个同事那听到了一点内幕,我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就随便听了听。当时那个工人在拉水泥的时候,让楼上掉下的钢筋砸了,没死,休息几天又去干活了,工头不让他在底下拉水泥了,说是安排他在三楼建圆弧型栏杆的底座,三楼啊,正好在内部,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后脑勺直接砸在一楼中央还没建好的地标上,当场去世了。因为在内部,没有目击,没有监控,原本围起来的防护栏也破了,开发商将工程外包了,他那是个小工头,赔了不到二十万。”
“我们俩就吵起来了,最后吵散了。”
“呵,这女人学法律之后啊,就变了...”
“呵,”李嘉杨搓了一把头发,转头看向窗外,眼神里的火不知被什么熄灭,脸上带着一层懊悔、一丝不解,“那年三月,W区建了一个大型商圈你知道吧,那时候已经建成了,工人开工也就是收收尾了,大概四月份吧,第三方开始验收,当时招标第三方的时候,我们公司也参加了,后来就撤标了,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撤的标,之后那个项目好像都移交了,很突然,之前在工地干的一个工人的家属,从楼上跳下来了。”
果味在嘴里化开,李嘉杨用舌尖把糖球顶在腮帮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
李嘉杨赏了一个白眼。
萧叙看着刚落地的手机,抬起眼皮看着李嘉杨那副苦相,心中便有数了,压下刚开几分钟的笔电,有点不解地问自己的兄弟:“我没猜错,又是‘多多小姐’吧?”
“我们什么状态?你应该问我什么状态吧,人家没有状态,平常一样。”
 21
扭开糖纸,捏着糖球放进嘴里,李嘉杨“啧”了一声:“你老婆说给我拿好吃的,你就给我拿这个?”
“你一直没说,我也忙得没问,你俩到底是怎么分的手?”
“是吧,你觉得是就是。”
萧叙摇了摇头,表示很不凑巧,坐在书桌里面的椅子上,从裤兜里掏出几颗糖,扔在李嘉杨的前面:“凑合吃这个吧。”
李嘉杨觉得自己的心被好兄弟插了一刀,无力辩驳:“这是什么闹分手啊,这是我求复合!”
李嘉杨看向刚进书房的萧叙,玩手机玩得眼睛发酸,随手把手机往书桌上一扔,“嗒”的一声,充满控诉:“你干嘛去了,刚进来。”
“小孩子的爷爷奶奶就告了开发商。”
“当时新闻就是这么报道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还剩下一个13岁的小孩子。”
萧叙继续:“你们俩真能耐,我和柴颖刚好的时候,你们俩闹分手,现在我们连结婚了,你俩还闹分手,你到底行不行啊?”
“家属没收,要认定工伤,可这个工人跟的公司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公司,只算工钱,合同没签,社保不投,也就说根本没人给他保障,他家属一直闹一直闹,声称建筑质量不好,水泥不达标,因为她丈夫之前是拉水泥的,可能和她说过一嘴,她闹工头就往下压,工程结了尾款,工头狠心地只把工资给了她,可能最后想玉石俱焚吧,闹到开发商,开发商也不管,最后跳楼了。”
萧叙将从冰箱拿出的一瓶百威扔给李嘉杨:“开车了么?”
李嘉杨越说,想法越极端,萧叙也没有制止,这种委屈在心的情绪应该纾解,等到李嘉杨把他最大限度能怼‘多多小姐’的话说完之后,萧叙才开口。
“我他妈连我为什么被分手都没搞清楚!”
“当时带许逸多的律师接了这个案子。”
李嘉杨叹气,嘲笑自己:“我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甚至她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想起来,没有了,呵。”
过了几分钟,又是“嗒”的一声,李嘉杨又扔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