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侧身去瞧阮梨。
“今天让你办的那卡，里面我留了五万块，足够你上大学用了。”
她今晚所做的一切，无端兴起的母爱，似乎到头来都只是为了说这句话而已。
教室里骤然安静了，唐成闻声往那边看，一时躲闪不及，被突然扔来的手机砸到，全班楞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唐成林忍痛，捂着半张脸。
闻时也不知道跟老师说了什么，阮梨跟他的位置彻底换过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阮梨独自坐在那儿，默默吃完一碗面。
女人话里的信息量很大。
她快四十岁了，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却被家里强迫嫁给阮梨她爸，说什么知根知底，家住在镇上，条件也不错。
她心不在焉转着笔。
阮连芳松了口气。
“好。”
阮梨坐在位置上，下颚微扬，背挺得笔直的，小姑娘惨白了张脸，犹似末日来临样的绝望。
周三上午考完试，下午的课照常进行。
教室门忽被人“砰”地声推开。
素朴的校服下穿着超薄型的丁字裤，细窄的布料深陷入股沟，勒着菊花，阮梨开始不大适应，后来竟莫名地想伸手去抠，菊花痒。
阮梨对上她的眼点头，又认真道了句，“你眼光不错。”
阮连芳不知所以。
谁都没有注意到，女孩儿脸上的表情，颇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
……
“唐成林，你对得起我吗？你当年娶我的时候怎么跟我爸保证的！”
“嗯。”
阮梨懒散地半身靠墙，盯着唐成林的背发呆，心思却不知道早飘到哪里。
全班哗然。
阮梨隔了一天，总算见到唐成林，她像濒临窒息的溺水者，如遇浮木般抬头看了他眼，又很快沉寂下去。
后来离了婚，她带着阮梨背井离乡，从此再没有回去过。
阮连芳在桌子下摸着自己小腹，站起身。
她抽纸擤了擤鼻涕，大概是回来时吹了点风，头晕晕的，有些难受。
闻时冷漠地扭过头，看向台上闹剧。
年二月就满十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