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吗?
那哭声穿破雨幕,透出天际,仿佛能够上达天听,叫谁来制止这可恶的雷。
他天生比别的小孩早熟,冥冥之中懂得很多成人的道理,少年早熟,心高气傲,自是不服气。
可是他总是感到很奇怪,因为他娘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恨,语气里爱也无恨也无,就像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蒋修远咀嚼着这古里古怪的话,还是感觉不对劲,他天生直觉敏锐:“母亲,我和爹长得像吗?”
第二日一早,蒋修远就自行出门上课了,依依懒得起早,他自己煮了粥热好火,发现厨房里又出现了陌生的肉,不禁有些生气,那个王大壮凭什么,就算蒋依依要给他找后爹,起码也得知书达理啊,找个山野村夫干嘛。
蒋依依骗他骗习惯了,压根都不需要思考:“一想到你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就气的浑身发抖,太让人难过了。”
他落荒而逃,没看到蒋依依自个儿在房间里扭着身子的浪荡样。
他拿了书正准备出门,瞥了一眼蒋依依的房间门,因为自己小时候老是要跑来和她睡,她向来是不锁房间门的。
那边没声音了,过了会儿,出现了沙沙的脚步声,然后房门被敲响:“母亲,我不放心。”
裹得这么严严实实,还不如不裹,反倒让人多想。
蒋修远和衣站在门口,眼含担忧,蒋依依让他进来,觉得十分熨贴:“这些年来,噩梦没断过,生你那天尤其可怖,你倒不嫌烦,次次都担忧我。其实不必的,修远,你娘心里有数,你担心个什么劲。”
天降一道闪电,轰隆声紧随其后,男人衣衫破烂,浑身焦糊,早已看不出原本俊美的模样,雷电一道一道击中他,山脚下,女人痛苦地倒地痉挛,仿佛道道惊雷劈在她身,或者说,是劈在她的心上。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衣领,悲愤地大声哭嚎。
蒋修远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在想什么!她是你娘!
她也曾野心勃勃,聪明绝顶,也曾驰骋大陆,肆意妄为,可爱叫她变得软弱,变得沉静,她自私地想叫丈夫多陪伴自己一会儿,也许从那一刻,她的道心就已坠落了。
又是一道惊雷,来势汹汹,好似要将人劈地骨销魂散,天地之间刺眼白光一闪,蒋依依惊醒过来。
每次他们温存过后,蒋依依总会依偎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试探地问出心里的话。
可有些事,招惹了就回不去了。
蒋依依拍拍他的脑袋:“等你十八岁再说这话,现在去睡吧。”
蒋依依无法,她这会儿衣衫不整,匆匆忙忙披了一件外衫,掩住胸口的风光,才给修远开门。尽管狼狈,心里还是十分温暖,没有了爱情,她还可以拥有亲情,儿子很好,她便满足。
蒋依依无奈地压下了这个念头,睡觉!
隔着一道木墙,修远的声音似远非远,蒋依依心里安定了一大半,她喝掉茶水,清清嗓子:“没事,你睡吧,不是明早还要上学。”
早上这会儿,蒋依依突然想起之前灵广仙子郑灵广听闻她丧偶后送给她的一箱东西,郑灵广猥琐的笑一直让
 第二章
赶走了气鼓鼓的蒋修远,蒋依依回到床上,心里不期然又浮现出丈夫的脸,和他们在床上欢爱的样子,心里有些躁动,偷偷伸手下去抚摸,却怎么也不得劲,她自暴自弃地翻身,脑海里又浮现出隔壁那个傻小伙的样子,智商不高,体力倒是很好的样子……
她额头早已布满了汗。失去修为已经十多年,每次回想那惊险的一幕,还是让人魂都颤抖,说什么人定胜天都是傻话,天要你死,你就是蚂蚁。
她明明很受用,表面还要装作不在意,蒋修远微微一笑:“这样不好,过几日我和小虎芊芊一起去祈福,给娘求个安神的符。”
烛光里蒋依依的脸变得柔美许多,胸口没遮严实的肉也被蒋修远收入眼帘,他呼吸一顿,满心的关心顿时变了味:“娘亲……很冷吗?”
蒋依依凑近了看他,抬起儿子的下巴端详,皱眉放开:“有点吧,不知道,你还没长开呢。”
也许世上真有缘份这回事,活该有情人被分开。
蒋修远正在伸手给她剪烛花,闻言不语,细细打量蒋依依的气色,良久,他低声问:“是关于我爹的吗?”
蒋依依心想安神符我自己就会写,要你求什么。她摇摇头:“没用的,这是心病。”
蒋修远鼻尖正嗅着她胸口的女人香,心魂荡漾,听到她语句里的嫌弃也生气了:“母亲我不小了!”
蒋依依坐起来,惊魂未定地掩掩衣领,因为这场噩梦,她的衣领被自己拉得大开,此刻脸颊苍白,白嫩的半个乳房大露,她下床倒了杯凉茶,隔壁屋的蒋修远却早被她惊醒:“母亲,又做噩梦了吗?”
不成仙不行吗?
他听蒋依依说,他爹抛弃了蒋依依,所以他们才来到这里,因此蒋依依恨那个男人恨到不肯告诉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