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直接把女儿交到庄仲华手里,任凭他怎么出气,他们都只会坐视不理。林玦为了保护她,亲自把她送到了国外,过了三年才回来。
纪鄢在会议室里听着下级报告,两个小时下来,每个代表的发言都几乎千篇一律,官话连篇。
“你大老远地从南城跑到我这边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纪鄢懒得与他虚与委蛇,三言两语直接问他道。
说完他不顾纪鄢如石化般愕然地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你们已经……”庄邵有些诧异,回想起早上看到柏蓝时她脸上的红晕,方觉有些不对劲,“你不是不肯要她吗?”
又在她死去多年彻底变成他心头最隐秘的一件憾事以后,他又与那个间接害死她的人定下了婚约。
纪鄢站在会客厅里久久不能回神,他抬起手,虎口狠狠掐着脖子,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快要迸发出来,却又缺了临门一击,始终不上不下。
“当然。”庄邵微微一笑,唇边半个梨涡若隐若现,“很重要的事情。”他顿了顿,看到纪鄢脸上的红痕,不禁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手底下的探子头目电话,令他马上利用南城的人脉网络弄清楚三年前庄颜去世的真相,务必要把所有牵连进去的人全都查出来。
“你是说,我的未婚妻,就是……”纪鄢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这件事情关系到一个未婚小姐的名节,还希望你不要拿来跟我开玩笑。”
“抵不住人家直接下药啊。”纪鄢勾唇笑道,眸子里暗光幽幽,带着几分浅怒,“你送过来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玩。”
庄邵穿着一身轻便的西服,只系了一粒纽扣,露出黑白相间的里衣,打扮休闲随意,少了几分庄严肃穆,更衬得他玉树俊逸。
“以她的长相,还需要对你下药?”庄邵深知庄颜从小到大的尊贵傲气,不可能会对一个男人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
“庄颜……她不是死于自杀吗?”纪鄢的手指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错愕,他缓缓开口问他:“她不是因为丈夫婚内出轨,选择了跳车身亡吗?”
庄仲华在这一场闹事中赚得盆满体
他维护她道:“纪总不会是吃了人家姑娘的豆腐,反倒怪别人主动送上门来吧。”
命运如此弄人,在她结婚时,他才知道他们两个曾经也有过婚约,只是被年轻莽撞的自己阴差阳错地拒绝了。
“你让线人在南城仔细查一查,很快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了。”庄邵挥开他的手,又提醒了一句,“你的未婚妻,跟庄颜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妹妹跟她比对我还亲上几百倍,这件事情,在南城也是人尽皆知。”
纪鄢也摔门而出,直接离开公司,开车回了祖宅。
“纪总,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一个美人给你?”庄邵也不再与他兜兜绕绕,凝思片刻,直接切入了主题。
他经过柏蓝的办公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里的资料,他只默默站在门外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进了电梯,一个人独自下了楼。
他撑着手臂,托起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脸上那三道血痕,已经有些兴味索然。
不提还好,一提纪鄢就想找个人迁怒一番,他扬声道:“这还不是你送给我的那个女人干的?”
纪鄢轻声咳了咳,庄邵闻声回过头,见他走了进来,客气地同他打了一声招呼:“纪总,好久不见了。”
“那你猜,出轨的对象是谁?”庄邵冷声笑了笑,在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言已至此,纪总,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后你与容家联姻,我们再见面时,应当也势如水火。”
“他来这做什么?”纪鄢抬起脸,让刘尧在这里顶替他的位置,自己阔步走出了会议室,去了楼下的会客厅去找庄邵。
 阳奉阴违
“我送你女人,是为了报复你的未婚妻,我们南城庄家,与容家势不两立。”庄邵的声音极轻,却字字分明,一丝不差地落入他的耳中,“容家大小姐,是害死我妹妹的罪魁祸首。”
林家自知庄颜的死是自己儿子一手造成的,为了补偿这份罪孽,几乎割让了林氏能给出的最大股份,还赔上了巨额的资金和几块价值不菲的地皮。
刘尧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后,弯腰在他耳边知会了一声:“庄邵先生过来了。”
当年那件事情容家和林家有意隐瞒,但庄家又岂会平白无故受人欺凌,庄颜的死一触即发,庄仲华怒不可遏,誓要与容林两家同归于尽。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送我不是一个两个了,每次都被我拒绝了,还往我这儿塞。”纪鄢终于在他面前找回一点自尊,高高在上地睨了他一眼。
“我没真的碰她。”纪鄢见他一脸的鄙夷之相,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腹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不禁起了逐客之心,“我还等着去开会,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