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冲我笑笑:“他们只是第一次找上我。”
我没说话。他们三人骂爹骂娘地就转身走了。
讲真的,我真的很想上去把他们揍得稀巴烂,但我知道如果我上前了,后果只有我和霍真两人被逼着喝尿。毕竟我们和他们既不是势均力敌,也不呈压倒性优势。
我挑了挑眉点点头,能哭也能笑还能说话,是不严重。
被踹的那人说:“你他妈也想喝尿啊?”
“没事啦,我还活着。”霍真朝我笑笑。
一种很陌生的反应。
他朝我挥过拳头:“你他妈当我不敢——”
我在旁边听着,也特别想把霍真摔了。说不定摔一下就不傻了。
我只得把话憋了回去。
我肺都给气炸了,霍真在后面扯了扯我衣摆,我掰开他的手,不想理他。
医务室老师问霍真怎么了,霍真也说是不小心摔的。
他揩了跟没揩一样,眼泪还是淌,还把声音弄抖了。
“滚你妈的滚!”我腰一弯从两人间间隙冲了过去,抬起一脚对着那人腰侧就是猛地一踹,一把拉起霍真护在身后。
“我刚才看着你们进厕所的,”我抬起下巴,看着他在我脸前停止的拳头,笑了笑:“你他妈爱信不信,郑龙。”
霍真用手揩了揩眼泪,还是笑:“话说……我是不是错过了我的比赛?”
空气安静了两三秒,最终郑龙放下拳头指着我就是一通骂:“我操你妈的边青云孬种!就他妈知道一天天跟在老师屁股后面舔屎!”
“识相点!滚!”
以至于这之后我就没再理过霍真,连骂他都不想骂,他跟我说话我就当他是空气,他跟我哭我就当空气里有水汽。
“……啊?”
 心疼
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看着前方被微风吹拂起的窗帘,听着室外热闹喧天的呐喊,在这矛盾中静默了几秒,末了侧头用鼻尖蹭了蹭他耳根,“我以后跟你一块上下学。”
我转头看他,本来想说他,又发现他额头挂着血,又气又心疼:“你——”
我感受到霍真身体在抖,就反手握住他的手,对那人沉下声音说:“老师马上就过来,你尽管打,打完就领退学通知滚回家!”
谁知道我一进门就听见“咚”地一声响,一眼看见霍真被人摁着头往墙上撞了一下,接着又被顶了下膝盖窝跪在便池面前,头被狠摁下去凑近便池。
“霍真。”我叫他。
就在这一秒的时间内,郑龙他们已经消失在门口。
霍真一边脸上眼泪哗啦啦淌着,一边还咧着嘴笑:“真的……没有事,比我以前的……轻多了。”
结果第二天校运会开始不久我就被广播驱动去找空气了。因为空气报名参加了五十米冲刺跑,现在该到他比赛了但却四处见不到他人。
正当我努力压制怒火准备转身看霍真的情况时,郑龙走到门口又补了句:“操他妈的死娘炮!等着老子下次再玩死你!”
老师有事离开了一下的时候,我把凳子挪到霍真对面,和他面对面坐着,然后问他:“撞傻了?”
我当即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心说他妈的忍个锤子忍,结果我刚上前一步身后的霍真就把我扯了回去。
这是一种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反应。
我很烦他那种没有事语气,盯了他几秒,然后说:“没有事那你哭个屁。”
他又扯了扯我衣摆,这次力道小得近乎于无。
“舔啊娘炮!给老子舔下去!”
“班长,不严重。”霍真看着我说,然后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被处理过的伤口:“只有一个小伤口而已。”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别他妈给我打哈哈。”
我看着他,沉默了。我知道,以郑龙的身份,霍真求助学校会是一场赌注,赌注就意味着高风险,结果不是如愿以偿,就会是被加倍欺凌。
霍真对我笑着摇摇头:“没有,我还认得你,你叫边青云。”
“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牵连。”
班主任喊我和两个班上同学分头去找,我点点头说行,然后往校园角落的厕所走去,心说他妈爱跑不跑不跑拉倒。
拦我的两人面色不善地围过来,被我踹翻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也朝我走过来。
“没有事的啦,真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听到摁霍真那人的这句话后我条件反射就是往前冲,根本没注意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结果一冲上去就被那两人死死拦住。
那个厕所平日里几乎没人用,开运动会也没人用。
我直接把霍真拉去了医务室,半路遇到班上同学,问霍真怎么了,我正要说话,霍真就抢了话头:“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