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这里住了几年，自然还有些衣物留在这，方回不认为叶祺会丢。
方回隐隐有些好奇，他还带了别的女人回来过?
“条件是让我离你，远一点，对么?”叶祺看着方回的脸，洞察了她的想法。
方回慢慢搅弄着碗里的燕麦粥，不紧不慢地问他，“你带女人回来过?”
方回那两年在国外求学，治病。孩子偶尔会交给方庭媛带。
联系到刚刚叶祺无端的视线，方回此时格外敏感。
方回那时有轻微的抑郁症，方庭媛开导她，“这孩子是带着希望和光明出生的。”
方回半眯着眼，下意识拉开了几个抽屉。
她不信邪地又往前翻了几个衣柜，也翻到了男人的衣物。
她实在懒得纠结，倒下去继续睡着了。
方回不是一个过分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她挨个在衣柜里翻找衣物，方回已记不清哪些衣柜是她的哪些是叶祺的。
方回随意找了套衣服换上就下楼了。
方回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长姐如母，方回一直很轻信这个姐姐。
方回有个儿子，名字叫方冀。
方回当然也有自己的把握。
方回暗暗唾弃自己以前的品味。
方回很轻松地就能捕捉叶祺的情绪。
“孩子确实是你的，”方回大大方方承认了，又道，“我可以让你们见一见，也可以让他叫你爸爸。”
衣帽间有二十几个平方，主色调是黑色，但墙上都装了大大的平面镜，地上装有明亮炫目的灯光，有些过于浮华。
孩子生在一个初秋的早晨，医院外面栽种着一排一排泛黄的白杨，阳光从树缝里一寸一寸透过来的时候，孩子刚好就出生了。
翻了好几个之后，方回意识到怪异，这里放的都是女人的衣物，不是她的，但吊牌都未拆，有些还是当季的新款。
方回的姐姐恰巧那时候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去那个小镇陪她静养了几个星期。
“对，”方回点点头。
叶祺拿着报纸终是在餐桌旁坐不住了，大步走来，把方回拦腰抱下去。
方回是未婚先孕，这种名声在他们这个大家族里实在不好听，方庭媛便对外宣称孩子是她生的。
其实也不难猜到这个孩子到底是她的还是她姐的，方回轻笑。
何况方冀也不见得喜欢这个父亲。
 方冀
她不认为方冀会是她和叶祺之间的羁绊，自己和方冀是两个个体，她爱方冀，但决不会为了他去接受他的父亲。
忽然看见了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盒子，方回又拉开了那个抽屉，拿起那个盒子端详了好一会，毅然把它扔进了自己包里。
“生下来吧，小回，”方庭媛抚着方回的手，很了然地笑，“你不会后悔的。”
方冀不可能给叶祺，叶祺也不可能问她要。
方回孕期的那段时间在一个偏僻的法国小镇养胎，她一面纠结着孩子的去留，一面埋怨着孩子的父亲。
“孩子呢?”叶祺放下报纸，仔细瞧她。
方回视线来来回回在叶祺脸上打量，叶祺依旧紧抿着唇，目光直直地睨着前方。
第二天方回睡到了自然醒，起来后又去衣帽间拿衣服。
她的脚过了一晚上也没了那种钻心的疼痛了，她背着包正单脚扶着楼梯扶手艰难的一阶一阶往下蹦。
他生气了。
“该带了，叶祺，你不年轻了，”方回顿了顿，“咱们两是不可能了。”
女孩从小物质条件优渥，自然养成了一种不骄不躁养尊处优的性子。
“没有，”叶祺喝了口咖啡，明厉的眸子盯着她，试图想从她脸上找出特殊的情绪。
方冀这名字也是方庭媛起的。
方回抬起眸子，清澈灵动的眼睛看着叶祺，笑道，“谁让他现在只有你一个爸爸，”继而又补充，“但以后肯定会有别的。”
叶祺嘴角扯出个轻轻的笑，女人很高明，知道把儿子作为筹码来让叶祺自己远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