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
「唉,好,娘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叫爹帮你,别自己动。」赵六娘嘱咐着,然后走出院门。
「王婶、李婶,六娘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她眨着大眼睛,丢下这句话,也不管王大婶有没有听见,便低着头,像小鹿般飞快得快步离开。
她双手插在自己那水缸腰上,眉毛凌厉挑起,眼睛冒着火。
屋里传来一道温和柔弱的声音,说完还咳了几声,似乎身体有些虚弱。
一听这话,赵六娘脸上红晕,俏生生地低头忙道:「婶婶别说笑了,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人家还没想那么多。」
她笑得如春光般灿烂,两眼瞇成弯弯一线,睫毛像小扇子般,在晨光下显得耀眼精致,看得王大婶心都猛然一跳。
时值早晨,太阳探头而出,唤醒大地上的生机。村内坐落百来余户人家,其中已有些生起早饭的烟火,大黄狗在街上游走,三五顽童聚在一起逗弄着鸭子,惹得鸭子啊啊叫,惊得妇人拿着锅铲出来叫骂。
赵六娘嘴角勾起,礼貌性的点头,「是啊,王婶婶早。」
「你……」王大婶气得头上冒烟,这话摆明讽刺她不要脸,硬是推销自己的儿子。
王大婶发现是隔壁那最爱道八卦说是非的李家婆娘,怒道:「怎么?我家儿子配不上,你家那跟你一样瘦皮猴,整天拿着本书摇头晃脑,连个童生都考不上的儿子有比较好吗?」
若能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该有多好。
李婶冷笑,回道:「我可没说我家那儿子能配得上,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六娘长得这么俊,她阿爹又是个秀才,这样的好女子,想要求亲的好男人可以从她家一路排到县城去。我可没敢让自己儿子上前凑。」
王大婶急了,走靠前去忙道:「哪能呢,你都十七岁了,村里姑娘十三、四岁论及婚嫁的多了去,像你这年纪,孩子都能在这路上跑跳,哪像你……」
鹅蛋脸的奶白肌肤上满是红霞,赵六娘背着楼子一路低头抿着嘴唇快走,只瞧着路上小石和从草鞋外露出的秀气脚趾头,左右邻居的婆姨招呼声也没听见。
一个额绑花纹头巾,身衣穿着粗衣布料的少女,背着竹篓子,笑着回眸看向屋子,手一边推开院里的木头枝条绑成的破旧小门。
两人吵闹起来,引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赵六娘羞得满脸桃红,见他们句句不离自己,虽有夸奖之意,可句句不离男人、嫁人、当媳妇这几字,宛如将她架在火架上烤,令她又臊又慌。
没走多久,住隔几间房子的王大婶瞧见她,亲切地打了声招呼:「六娘阿,去山里采野菜阿。」边说边笑呵呵得弯着那胖腰,捡起院落里的材薪。
她早熟懂事,知道自己是长得俊,姿色比起周遭年轻女子都好,男人的目光也都会停留在她身上。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隐隐约约略感骄傲,可她再怎么自信大方,被人直接当面夸奖又扯到男人、婚姻的事,还是会害臊的。
「你……你甚么你……」李婶撇头,瞪眼挑衅。
她隔着围栏牵起赵六娘的玉手,嫩白柔顺,摸得她越发欢喜,话劝解不到一半,隔院就传来人声打断她。
少女难得怀春,她看得有些痴了。
「六娘啊,上山别走太远啊,采完野菜就回来,别耽搁了,阿娘和阿爹还有你弟都等着你中午回来吃饭。」
王大婶扫了一眼赵六娘全身,精致的五官,秀项细腰,奶白肤色中带着点阳光晒出的麦色,沁出健康的光泽,娇小身量的玲拢曲线下,是衣衫掩不住的翘臀与长腿,饱满且不生一丝多余的赘肉,透露出长年田野劳作的矫健体态。
「王家那口子,你家那傻大汉儿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六娘天仙般的人物,你舍得娶进你家糟贱?」
「李婶!」赵六娘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瓜子脸,梳着简单发髻,身形显瘦的中年女子正站在她家院里往这里望。
「阿爹、阿娘,我出门了。」
然而就在此时
甚么嫁人,生儿育女的在她脑袋里也不是没想过,虽然他爹老是说要把她求到一个好姻缘,能嫁给城里贵人最好,可她并不喜欢,一心到想要像隔壁林家姑娘那样,虽然夫家不富足,可人家出双入对,感情恩爱,可甜死她了。
少女毕竟脸薄,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挖个洞藏起来了。
 01 赵六娘
赵六娘虽穿着粗糙布衣,做乡野女子般的打扮,可那股若隐若现的灵气却不是普通人可比,她的存在,就像是湖中最纯净的那朵莲花,让其他人相形失色,在这桃子村方圆百里中的年轻女子中,她的姿色可说是最为出众俊俏。
她想得心慌意乱,脸颊娇艳无比,恰好走到村外小河旁,河里映出自己的容颜倒影,俏鼻大眼,红唇白牙的,让她不禁摸起自己的脸,仔细端详。
「六娘阿,长的可真俊,要不要做我家那二儿子的媳妇阿。」王大婶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出言笑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