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能不能通过张雯涓的手机号码定位到她现在在哪里?”何意知问。
可是张雯涓在匀城无亲无故,也没有招惹过谁。而且,张雯涓此次出行身上没有带很多钱,家里也不算富裕,完全没理由被绑架啊……
热情的张雯涓,何意知才算拥有了真正的友谊。
韩警官说:“我觉得不太可能。李忠泉家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的母亲。他母亲已经八十多岁了,行动很迟缓,身体也孱弱,不可能对张雯涓一个年轻人动手。”
“我猜测是这样的。”何意知找出张雯涓今天给她发的那条奇怪的短信,出示给韩警官看:“您看,她今天下午两点四十八分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数字“1”,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就发短信问她“回麓城了吗”,她没回复我。紧接着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在此以后,我和张雯涓的家人都没办法联系到她。您觉得,短信里这个“1”会有什么含义吗?”
如果张雯涓这次遇到了危险,何意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援出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何意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警察愣住了,其中一个长得比较黑的警察走过来:“你好,我是。”
何意知刚才几乎是一路“飙车”,现在心跳还没恢复平静,砰砰乱响。她根本顾不上维持平时的娴静优雅人设,此刻冒然冲进了警局,扬声问:“请问韩警官在吗?”
何意知沉默不语。
如果沿着韩警官的思路推理下去,有一种可能是,张雯涓被人绑架了,关在一栋序号为“1”的老式平房里。她在情急之下来不及打电话,或者为了不被犯罪分子发现,只能悄悄发送一条最简洁的短信向外界求救。
“您好,我是张雯涓的室友。从今天中午以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了。”何意知说:“您知道她昨天为什么没赶上回麓城的火车吗?或者您知道她在匀城哪里吗?”
“那也就是说,张雯涓前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没赶到匀城火车站,只能留在匀城,改签下一趟车。”何意知犹疑着说:“现在不是高峰期,火车票不难买。按理说,她即使前天没赶上火车,昨天也能成功改签,今天就应该到达麓城了……但是她人现在肯定不在麓城——如果她已经回到麓城,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没回我们住的地方。我了解她。”
“前天晚上。”韩警官肯定地答复:“我和被告是在前天晚上九点半从匀城站上的火车,昨天下午回到麓城。”
“有是有这种方法,警察查案的时候有权利让移动、联通、电信的工作人员通过手机卡GPS定位。即使失联人员的手机没有联网,只要有电开机就能定位……”韩警官耐心解释说:“但是现在距离张雯涓失联还不足四十八小时,而且你也没有足够证据表明她可能有危险。如果去张雯涓居住地的派出所报案的话,警方不会轻易给你立案,也不会轻易动用权利定位她在哪里……懂吗?”
何意知紧张地问:“韩警官,被告李忠泉有其他亲戚住在那个小区么?会不会是被告的亲戚不满张雯涓拘传了他,然后想报复张雯涓?”
很快就到了警局。值得庆幸的是,和张雯涓一起去匀城拘传的韩警官现在正好在警局里——
韩警官听完何意知的描述,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他仔仔细细思考良久,沉吟道:“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但是目前还不能断定。我们那天去被告家里拘传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很老的小区,小区里的建筑都还是老式平房。每栋平房的水泥墙面上都有红油漆刷的数字序号,但是被告李忠泉住的那栋房子的序号是“5”,不是数字“1”。”
“张雯涓啊,”韩警官回忆道:“我们那天已经拘传了被告李忠泉,在回麓城之前,她突然说还想去匀城的镇集买点土特产带给她爸妈,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因为出来这一趟为办公事,又不是为了旅游。但她说匀城独有的一种叫什么名的土茶叶对于降血压很有用,她爸妈又都有高血压……反正她说了半天,我看这小姑娘也是蛮有孝心的,就同意让她去一趟镇集 。没想到她逛街逛得太慢了,后来没赶上火车,我就带着被告人先回来了。”
韩警官问:“所以你觉得,张雯涓她直到现在还留在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