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钟威说。
“明知故问。”何意知望着钟威:“你今天来接我,不就是怕他晚上对我做什么?”
何意知介绍说:“这位是我老板,昨天你们没来得及打招呼。”
“看情况。”钟威下车,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家早点睡。”
何意知坐上了面包车,却仍觉得袁峥的目光紧紧黏在自己身后,难免紧张得出了些冷汗。
靠在一辆面包车的副驾驶车门边,朝袁峥扬了扬下巴。
何意知仰头看他,娇嗔道:“骗人,你明明就有欺负过我。”
何意知微笑:“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男孩。所以仅仅从年龄这一条来看,就绝对不会打你主意。”
钟威说:“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就像你明知袁峥想要玩暧昧,却还留在他的律所工作。”
“袁老板,那我们先走了。”钟威一手揽着何意知,她发丝的清香淡淡萦绕在空气中,比夏夜难得的宁静还要美好。
“什么机会?”
何意知直白说:“当然不好。”
“为什么?”
钟威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拨正后视镜:“想多了,晚上给厂里送货,顺路经过你们事务所。我如果不路过这里,你今晚坐他的车回家?”
尾音撩人,听得何意知耳根发烫,有被酥到。幸亏夜色朦胧,她脸色发红的异样并不太明显。
钟威幽幽说:“我可没把你当亲戚,何意知。话说回来——办公室恋情,确实不如乱|lun来的刺激。你说是吧?”
“宝贝儿,辛苦了。”他自然地揽着何意知的肩,修长的手指轻搭在她肩头,略侧过脸在她耳畔低低地问:“累坏了,嗯?”
——千万别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正经话。别妄图让他改掉恶劣本性。
好在钟威这方面比她有经验。对于“男友”这个角色,他很是娴熟,就算现在只不过逢场作戏,也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钟威没说错。
何意知无奈轻叹:“我劝不动你。”
何意知向他走过去,迅速思考着女友见到男友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怎样。
钟威轻笑,看何意知时眼神宠溺:“我连让宝贝儿生气都不舍得,哪会欺负她。”
钟威勾唇:“袁老板,幸会。”
“你怎么不直接劝我别跟着他做事。”钟威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是老赖,我知道。”
何意知莫名有种释然感。很少有人能这样直白戳穿她野心勃勃的真面目,看透她文弱外表下争强好胜的本质。
一路上何意知都在打瞌睡,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她强撑着意志没彻底睡着,脑袋倒是前前后后晃了不少次。果然,还是身体更诚实。
钟威抬手捏她软软的脸颊,意味深长道:“到底谁骗人啊。”
钟威轻笑,没再多言。尔后全程车内静默,比漫夜还要深沉。
“坐他的车不好么?”钟威淡淡问。
她倒是无师自通,娇羞得恰到好处。
“后天开庭。”何意知问:“你会到场么?”
“孤男寡女。”钟威玩味了一下这个词,问:“我们现在算不算?还是说,你给我留了这个机会?”
何意知没有即刻下车,而是语气平淡地说:“跟着许尚谦做事要留意。别大意把自己丢进去了。”
“这回算是见过小何的男朋友了,”袁峥摸了摸下巴,朝钟威说:“你可得好好对待小何啊,她可是我们律所的团宠,要是哪天欺负她了——我们律所的人可都不会轻易饶过你。”
“今天谢谢你。”何意知说:“要不是你在,我可能得坐他的车回家了。”
米兰花园,2单元17栋楼下。
何意知说:“我会坐出租车回去,绝对不会给他留机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
何意知瞪他,以眼神暗示“配合点”。然而对方笑意更甚,存心逗她玩儿,似逗猫。
“你比袁峥安全。”何意知解释:“至少你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