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张瑾终于输完了液,也没有再吐,周常远看着她清瘦苍白的脸,最终道:“出院后我来照顾你,要么你住我那,要么我搬去你那里。”
张瑾的一小步,是小周的一大步。
这一天折腾得够呛,张瑾难为情地不行,周常远却始终体贴尽心,毫无不耐。
插了氧气后没多久,张瑾就昏睡过去,再醒来便是真的吐了起来。术后第一天不能吃饭,她胃里空空,吐出来的只有墨绿色的胆汁,就这样,也断断续续地吐了好几回,一整天几乎都是醒了吐,吐了睡。
周常远声音柔下来,带着一丝担忧和请求:“Gin,我很不放心你,别让我担心好吗?要是Joyce在,她也一定不会允许你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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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哑口无言。
张瑾还想反驳,他接着道:“我不想训你,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把自己照顾得有多糟糕。”
他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语气却很坚决。
面上微窘,心里认命道:果然一扯上张瑾他就像中魔了一样,平时的冷静理智能在瞬间烟消云散。
他劲头确实很足,因为他心里满满当当想着的都是——张瑾在遇事后请警察第一个且唯一一个联系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