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合奏了巴赫的几首经典作品，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
“母亲。”程扉合上字典站起来。工作人员很用心，给他们准备的礼服都是同色系。
两人在纸上写写划划，正说到一半，突然砰得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暴力踹开。那个叫老三的男生冲了进来，啪得一下把自己的评分表拍在桌子上，瞪红着双眼朝两人大吼，“我要一个说法，这不公平！”
要找合适的赛道。比赛要在直线水道上进行，宽12.5～15米，最长的比赛距离得2000米。学校后面的晚映湖还是美罗河？要再去水面考察一下。
“瑞典语。”程扉说。
再进来，陆群率先道歉，“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用正常的思维去想象所有人。”
“程公子还在？”来人是这次活动品牌方的负责人。
女士换衣服总要慢一些，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字典，指尖轻点着默读。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扉坐在桌后，冷漠而厌恶地看着他。
陆群苦笑，“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
某个珠宝品牌基金会举办音乐会，邀请了他们母子同台演奏。
一定是那个程扉搞的鬼。
不多时，门被敲响。穿着普鲁士蓝丝绸礼服的美妇人走进来。
他在路边抽了一支烟。
看到他在换衣服，本该避开，却大剌剌的没走，甚至眼光毒辣的盯着他半敞的裆部。
船要定购。赛艇不是普通的船，船只狭长，船桨与船身皆由坚固且轻巧的玻璃纤维或铝合金制作而成。
离开时，程扉拥抱母亲跟她告别。
“余经理还有事？”程扉不慌不忙地任她打量，怎会看不出对方的来意。
回到休息间换衣服，程扉扯松衬衫，拉开裤子，更衣间的门帘刷的一下被拉开。
老三重重地哼了一声，分明是不接受这种理由。
人员已经初筛出一批。全校一共300多人来报名，从中选拔出28人，可能过段时间能有10个人留下都不错了。
趁着周三上午没课，程扉和陆群在训练馆的休息室讨论俱乐部的筹备。
程扉耸耸肩，扔了笔半靠在椅背上，“你许诺了他什么？”
“这是养虎为患。”程扉摇头，对这样一个人，没必要。
老三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训练馆，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老三恶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
“并不是身材高大健壮就适合划船，这跟每个人的体型有关。”陆群无奈道，“教练应该已经解释过了。”
那个家伙从头到尾都一副傲慢的态度，眼里分明一点都看不起他。
“放心，我能处理好。”程扉点头目送司机开着车远去。
 6 傲慢
“少来糊弄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们就是在搞阶级划分。恐怕搞选拔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你们有钱人才能玩这个，我们穷学生就连进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要不要真的划船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你们想搞个什么高富帅俱乐部吸引女生用来泡妞而已……”
程扉，咱们走着瞧。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娘老子有点钱！
“很多人没有被录取，367人取了28个，比例不到十分之一。”陆群温和地解释。
刚结束一场合奏，程扉在后台的休息室脱掉礼服，换上蓝色丝绒吸烟装，等待接下来的after party。
美妇人一脸疼爱地看着他，“最近又在学什么？”
老三凶狠地瞪着程扉，眼里分明是一种哈，果然还不是被我猜中了的意思。
场地要整改。俱乐部最好就在湖畔，方便随时下水训练。学校后湖倒是有个体育馆，不过肯定要改造一番。
他母亲已经很久不公开露面了，这次是为了他才出场。
“下半年的学生会竞选。”
“体能测试我分数不低，为什么就我没被录取？”
当初陆群可是一口答应了让他进赛艇队的。
派对上见了基金会的主席和好几个大财团的掌门人。
“你父亲就是对你要求太高了。”妇人挽着程扉的手一起往宴会厅去。
程扉皱了皱眉，陆群站起来，不动声色道，“你要什么说法？”
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活在父母的阴影里，一辈子拼命奔跑只是为了能够追上他们的脚步被平视一眼。
“照顾好自己。”母亲摸了摸他的脸，“有困难就去找你父亲，如果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说。”
老三那种人怎么会懂？
陆群了解程扉，他虽然看着平静，却分明是已经动怒了。于是拼着命把还在持续叫嚣的老三拉了出去。
“我身高185，体重93公斤，为什么不能进？说说你们的标准，说不出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