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稳稳心脏一阵紧缩,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头笔记借我抄一下。”赵稳稳没法解释。现在不走,第二节和第三节课教授大概率是连着一起上了。
“不高兴?”程扉侧过身,瞟了她一眼,声音不带感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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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喝水?”手推开身侧置物箱的滑盖,取出矿泉水给她。
赵稳稳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回答。
“理学院。”
隔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了,一直没什么动静。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反之,不可以。
她依言走去,不时上上下下,最后穿过一条绿荫小道来到一片长满爬山虎的红色旧楼,她没来过这里,看起来像是附中的教工宿舍。而他似乎对校园非常熟悉。
要知道,赵稳稳连校史这种从不点名的选修课都去乖乖报道的。
这像是一种暗示,他可以找她。
那天在教室,他要了她的号码,却没有给他的。
那个人是不会有耐心等她那么久的。
程扉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路张望着缓缓走来的赵稳稳。
“出来。”
未知才让人恐惧。
这节课讲语法。
“上坡,左手边有条小道。”
女生大概觉得有点没面子,回来的路上闷闷不乐,小声嘀咕她今天还特意穿了新买的镂空内衣。
把女生送到宿舍区,他没再说一句话。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了,女生自觉地下了车。
他的车里几乎纤尘不染,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唯一的装饰是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串玉牌。第一次在他家里她就注意到了,他有洁癖。
她拿到课桌下,打开,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哪里?”
一辆黑色的大休旅车停在篮球场的网围栏边。阳光下,黑色的漆面闪耀着高级的光泽。
她也可以不去,但她不知道自己不去是什么后果。
“位置?”几乎没有间隔,那边又回了过来。
她这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连衣裙,很宽松,裙身上一排纽扣。背着一个棕色的双肩背包,浓密的长发有些自然卷,白色球鞋,典型的学生打扮。
赵稳稳写着笔记,摊在课本旁调成静音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她没有办法拒绝他,沉默是她唯一的武器。
“看到一片松林了吗?继续往前走。”
其实把她放在人群中很普通,每天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女孩子,身材中等,长相中等,打扮中等,他经过时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犹豫了大概一分钟,赵稳稳缓缓打出两个字,“上课。”
程扉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脑中想的尽是赵稳稳瘫软在他身下时的蕾丝胸衣。
不知道今天这条裙子底下穿的是哪件?带着这样的念头,程扉喉头微微发紧,动了动曲起的长腿。
仰头喝水的时候,感觉到他在看她,视线在她身上缓缓游移,像一个国王高傲地检查自己的所有物。不由就紧张起来,差点呛到。
程扉这天没课。这段时间结识的女生说要不去爬山,在山上野餐。
“穿过红场。”手机里继续发来提示。
几乎下意识的,就知道是他。
巴赫《心 口 行为与生命》的终曲,《耶稣,众人仰望的喜悦》。
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之间的小歇,她收起桌上的课本,塞进背包里。
赵稳稳站在石阶上,俯视着底下那片红色的运动场,午后的校园静谧而空旷,阳光洒在高大的梧桐树间,跑道上落叶缤纷,她从树丛间的小道穿梭而下,走过操场,像穿过一片历史。
同学看了她一眼,惊讶道,“专业课也逃?”
天气很好,他答应了。
走出蓝色圆顶的老理学院楼,沿着台阶往下走。
在昏暗中随意弹了一段Cantata BWV147。
一路走过来,赵稳稳出了一些汗,正口渴,便接过来,拧开瓶盖。
几个人结伴一起去的,中途有段他们避开了人独处,女生问他要不要在野外做,他瞥了眼树根上的苔藓,淡淡地拒绝了。
车门打开,她小心地坐上来,把背上的背包取下抱在胸前,却垂着头不看他。
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发泄对象之一吧。
她走路跟别人不太一样,有点漫无目的的样子,晃晃悠悠不慌不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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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稳稳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讲台。
明知是来赴一场情事,却一点都不着急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