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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客厅,谢安让保姆去给沈又妍倒杯热牛奶过来,然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她今晚喝了酒,不喝点温的又会胃疼。

    “你们慢慢聊,我去那边了。”沈又妍打断谢安,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提着裙子就打算走。

    “是啊,好久没见你了。”沈迁笑着回身招了下手,“月曦,来,跟你姐姐、姐夫打个招呼。”

    沈又妍停住脚,转回身来,脸上带着讽意,“在这儿忍着恶心站了两分钟不是给你面子,要不是谢安在,我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听苍蝇嗡嗡。”

    “陈爷爷您可别打趣我了,等定下来了一定第一时间跟您说,您可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姐姐、姐夫,真的好久不见了。”孟月曦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温婉的气质和她今天这身白色的服饰正相配,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真诚。

    沈迁这才忍下了脾气,“多大的人了,还不如你妹妹懂事!”,只是嘴上对沈又妍的埋怨没停。

    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不晚,沈又妍看到不少熟人,还有几个今年新入圈的暴发户也给自己争了张门票,她耐心地应付了一个接一个过来打招呼的人。

    沈迁气的马上就要发作,孟月曦连忙走上来抚了抚他的背,“爸,您别跟姐姐计较,她这是开玩笑呢。姐姐今晚应该也累了,就让她先去休息吧,咱们下次再好好聚聚。”她声线温柔,毫无对沈又妍的怨怼,一番话说得得体大方,给足了双方面子。

    “叔叔,好久不见了。”谢安主动打招呼。

    十年前,关老爷子去世两个月后,沈迁往家里带回来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跟沈又妍说她以后就多一个妹妹了。关佩云刚从父亲过世的噩耗中缓过来一些,就看到孟月曦俏生生地立在客厅里,她质问沈迁,孟月曦是从哪儿来的。关老爷子去世后,沈迁再无什么顾忌,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也有了成果,足够让他在这个屋子里无论说什么都腰背挺直理直气壮,关佩云当晚跟沈迁在书房里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给沈又妍和谢安留的位置安排在台下第一排最中心那张桌子,同桌的几乎都是沈又妍从小认识到大的人,老一辈的有默契逐渐让小一辈接过自己的位子,梁之敬也在这桌,两人之间点了点头,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方式没什么差别。

    沈又妍坐在一楼,听到楼上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母亲的哭声、质问声,还有沈迁不耐烦的声音。关佩云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沈迁也对她呵护备至,家里从来没有爆发过这样的争吵。孟月曦跟没听到似的,安安静静地吃着沈迁让保姆给她端上来的水果和牛奶,偶尔会笑着看沈又妍一眼,甜甜地叫她姐姐,说“姐姐怎么不吃”。沈又妍认得她背的书包,跟她的一样。沈又妍买书包只买这个牌子,孟月曦身上的这只是今年的新品,价格六位数,在S市只有3只。

    “月曦刚回国吧,要不要...”

    刚跟陈老爷子打完招呼,就看到沈迁带着孟月曦走了过来。孟月曦今天穿了身白色的长裙,跟她的身材和风格很衬,远远看着腰盈盈一握,长直的黑发规矩地散在背后,像个纯洁的女大学生似的。谢安看到他们过来,站在原地等着,沈又妍便也陪着他站在那儿。

    谢安也没问她,只安安静静让她闭着眼睛休息,到了之后跟她一块儿下车,把她送进家门。

    沈又妍看着眼前这番父女情深的戏码,最后又把目光移到了孟月曦脸上,她妆容精致、仪态大方、S市有名的小提琴才女学成归国,在社交圈里必定又会掀起一番波澜。沈又妍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正好跟她的白衣相对,还真有些像恶人和天使了。嗤笑了声,沈又妍转身就走。谢安跟沈迁父女草草道了个歉之后便回头去追沈又妍。

    关佩云第二天都没出房间门,第三天沈又妍在学校的时候接到电话,关佩云在开车去老爷子墓地的路上出了车祸,正在抢救。

    两人一块儿坐在后排座位上,还是来时的位子,谢安给她盖好了毯子,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沈又妍闭着眼睛,没松开手,看不出在想什么。

    今晚流程是李老爷子和基金会的一些主要理事先做发言,然后就是固定的拍卖和募捐环节,媒体在这一轮采够了素材之后都会懂事地退场,之后是不对外公开的酒会。李老爷子年纪大了,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就回楼上休息,酒会就变成了这些家族之间社交、联系和互相明着暗着打探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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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又妍你什么态度!月曦刚回国,你能有什么急事,连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谢安在大厅外的门廊追上了沈又妍,说送她回去休息,沈又妍没拒绝。

    沈又妍挽着谢安的手臂,跟他一块儿去跟一帮老辈们打招呼敬酒。谢安不怎么让她喝,大部分都是自己喝了,这一路两人收到不少祝福和问题,大致都是,“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又妍,谢安这小子是真疼你”之类的。

    沈又妍任他牵着她走又坐下,始终没做声。谢安把她两侧刚刚在外面被风吹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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