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补就好了。"他竟也不反对,顺着她的话,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作势要喝。
见她眸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他却迎着皎洁的月色,抬眸看向她,柔声道:"你知道我此时在想些什么吗?长歌,我竟怨自己为何没有早早遇见你,我不瞒你,以往我确是如此行事的,可这一刻,我却只想为你做这些事情,只想看你笑,你说好不好?"
门口的风很大,他话音刚落,便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瓷碗,顿了顿,却又申出左手,这个曾万花丛中过的浪子,生平第一回这般紧张,小心翼翼地去牵一个姑娘的手。
长歌神思四处飘飞,明明有白般情绪,却无法言说。只深刻意识到,欣喜之感充满自己心头,想挣脱却又不想挣脱他的手,犹犹豫豫中,便已被他牵着进了屋。
他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拿出药膏,先将伤口清洗干净,半蹲在地上,为他上药,动作越发轻柔,眼中却尽是心疼:"伤口这么深,你这一身的功夫也不过是摆设,毫无用处。"
他私以为不该隐瞒事实,顿了良久,道:"长歌你别怎么当真,我为谁都这般,博美人一笑嘛,很值。"
她这般故意打翻瓷碗,只不过是想让他安然无恙。
走了没几步,她却突然出声喊他:"刘陌仟。"
她那样的眼神,竟让刘陌蓦的心疼不已,不由得猜测她的以往该有多冷清。
她甚至还想告诉他,她在燕窝粥里放了毒药。这十几天来,为了不被他发现,她每天都会放少量的无色无味的毒药。可就在今晚,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却发现,他是温谦公子也好,是江湖侠士也罢,于她没有什么区别。
明明关心,却这样嘴硬,他低头看她,竟是笑意入眼。
彼时她包扎完刚要起身,半蹲的双腿有些发软,竟是晃晃悠悠地把他刚端起的燕窝粥打翻在地,他手上,外衣上皆是一片狼藉。
她顿了顿:"没事儿,就是想喊一喊你。"
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二
"嗯?"他凤眸含笑地道:"是不舍不得我走吗?"
他回过头:"怎么了?"
恩,不舍的。
他还是温柔的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应下来。
她问这话时语气温柔,眸中有万般光彩流转。如此小事,她却像是受了很大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