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睡得这么雷打不动,言屿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它的小下巴,挠了挠,没反应,又摸摸长胡子的那块肉,依然睡得香甜,言屿胆子渐长,抚向它肥美的肚子……
”
继续被毫无灵魂地瞪着。
突然一团白烟在言屿眼前弥漫开,他本想用手挥开,可手里抓着只猫,于是晃了晃脑袋加速空气流通,然后他就觉得眼花了,因为白烟后变出了一个雪白的女人。
直到此刻,它才认真地听进了这两个字,很重的沉,额头上的川,它回忆着言屿第一节课时写的两个方块,川字倒是想起来长什么样了,另一个字还是模模糊糊的,不过可以之后再让他写一遍……
猫妖看了,表情古怪,不再理他,把尾巴一卷就侧卧着睡了。
老师推门进来,同学才各自到位置坐下。
“……所以现在到底有没有危机?”言屿把它转过来,四目相对。
只有讲课声的教室里,这一声猫叫显得格外嘹亮,老师顿了顿,言屿心跳骤停,低头看到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我现在怀疑你除了会说话其他就是一只普通猫咪。”言屿终于把这个猫妖自己也有的疑虑说了出来,一猫一人顿时都僵住了。
言屿心想:小猫咪不叫就好,不学无术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师也愣住了,学校里时常有蹭课(实为蹭暖气)的猫在教室里呼呼大睡,不过通常都很安静,
还是猫妖靠着无理取闹的惯性先活了过来,抓挠着空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很特别很特别的猫了?你现在就放我出去NTR啊,撒手!什么狗屁有缘人!”
“擦过了,”言屿简单回答,又补充道:“而且我只是轻微洁癖。”
“这是假设,”猫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感到危机,于是把此前发生的事情都假设性地怀疑一遍,防患于未然。”
言屿无奈,又在纸上写“言屿”和“沉川”几个字,指指自己,又指指它。
“老师我去下厕所!”还没等到老师想出此猫的行为逻辑,言屿报告完后立即挟猫冲出了教室。
“喵!!!”香肠有毒!空气有菌!手上有刺!言屿快带我去厕所!
言屿服软似乎是天生技能:“你别生气,你就是特别的猫啊,我都已经给你取名字了,沉默的沉,山川的川,沉川小猫咪,你哪里不舒服呀?”
人畜无害,从未见过如此聒噪的猫,理论上来说这种行为除了引来敌人毫无用处,这猫究竟想干什么呢?
男厕所隔间里。
言屿把猫悬空举在马桶上方:“你不是说香肠有毒吗?怎么不吐?”
“噗哈哈哈哈……”虽然其他人听不懂猫语,但看着言屿和失控的猫对峙就已足够好笑。
你们人类说个话都有这么多标准啊?“喵?”
猫终于撒开口,瞄了一眼方块字,随后与他大眼瞪小眼。
男同学心里嘀咕:轻微到连宿舍都不能住?再一看那猫自己爬出书包,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开始疯狂舔毛,行,不愧是洁癖的猫。
教室里开了空调虽然暖和,却没开一扇窗,所以闷不通气,加上是下午第一节课,对大学生意志力考验极大。这堂是逻辑学,原本大家的逻辑都没什么大问题,每次听了这门课开始抽丝剥茧普通的一句话,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从未坚实过。
他立刻捂住了它的嘴,猫妖下意识张嘴就咬,言屿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心里一凉,随后感觉其实不痛。
猫就这样死沉地睡了一下午,梦里都是汉字攻击。期间醒来吃了根香肠,换了间教室,继续随遇而安地睡觉,嗓子眼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听得人着实羡慕。
猫咬得忘我,言屿只能拿笔敲敲它的头又敲敲桌子,示意它看。
挠挠头,言屿又写个“人”,旁边画个火柴人,再写个“猫”,画个猫脸。
“本猫作为一只听得懂人话且会说话的猫,难道你要否认我的灵性吗?”
老师继续讲课,言屿也松开了手,猫却不松口,言屿拿出本子写道:你识字不?摇头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