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像什么,在街头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意?”
为什么他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如此信任,如此热切。
“我
难道传说中命定的灵魂伴侣真的是存在的?
唐川流直直迎上谈行舟,声音也越来越急,“如果不是,你就是在玩火自焚,你知道“乌云”的水多深吗。你最好及早抽身,别来管这个烂摊子,我可以帮你……”
然后两个人就对视着再不吭声了。
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声音。
“!!!”谈行舟抓住差点成为高空抛物的手机,进来转身旋上阳台的玻璃门,“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呢,诶吓死我了。”谈行舟捂住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一看手机才过去五六分钟,“你洗个澡怎么这么快。”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然后那个人突然笑了,虽然只是浅浅地抽动了自己的嘴角,轻轻道:“谢谢。”
谈行舟终于知道被狗咬的洞宾叔叔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从小到大谁敢吼谈三少——当然除了尊敬的苏医生苏老爷子——谈行舟站起来,“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帮你帮错了?那你现在出去啊!”
“你有告诉谈英落和谈闻笛让他们为自己的安危做好准备吗?你自己有预案吗?”
男人略微艰难地起身,抓起沙发靠背上已经破破烂烂的外套,就向门廊走去。
男人停步看向他。
“你说啥?”谈行舟一惊,嘴上打着哈哈,脑子里飞快地思索是不是刚刚的话里说漏了什么,还是说他知道“乌云”是什么。能知道“乌云”这个东西,他是官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自己是不是不该偏信直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除了“乌云”之外,还有以前的旧货。”
男人改换了方向,朝浴室走过去。
“你跟谢昀联系?”
谈行舟瞪着男人沉静的眼睛,但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疑问被男人两句话勾了出来。
“对。”
“唐川流。”男人沉稳地回答。
回身对上了唐川流深沉的眼神。
但仅仅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等等。”谈行舟喊了一声。
“谢警官客气。”
“你在帮警方禁毒。”唐川流眼神锐利,直直望向谈行舟的眼睛,说出口的是肯定的语句。
谈行舟那双慵懒优雅的睡凤眼睁大了一圈。
夜风里只能听到几声他严肃又认真的声音。
“单单是没想到你自己的安危还则罢了,你知道我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牵扯,有没有可能祸及家?”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谈行舟什么东西都没有思考出来就被唐川流连珠炮似的问话轰得极为烦躁。
谈行舟磨磨唧唧上到二层,抱着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下来,塞到男人怀里,哼哼唧唧地道:“你自己拿毛巾擦吧,有帮忙的喊我。”
一见钟情吗?
他有酒窝诶。
人有时就是会有这样的直觉,就比如他还在上学的时候,每每看着老师觉得心慌的时候,就是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想探究这个男人的故事,想问问他是什么让他露出那样难受的神情。在谈行舟的直觉里,这个人应当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这双眼睛应该是明亮灿烂神采飞扬的。即使这个男人显得可疑又危险,谈行舟也想再送一份信任出去。
“多少没看清楚。”
“所以你叫什么?”
谈行舟在阳台上压着声音打电话。
谈行舟按断了通话,删除了刚刚的通话记录,长舒了一口气。
“我确定。”
“你别担心,我没有威胁。但这很危险。”唐川流脸上笼着阴云,眼睛不安地转动,飞快地思索着,“跟你联络的警官可不可靠?你的身份安全吗?还有谁知道这些事?”
么人,干了什么事,”男人再次打断了谈行舟的碎碎念,声音冷硬而严厉,“你知道什么是引狼入室吗?”
谈行舟觉得又没有见色起意这么肤浅。
谈行舟突然觉得自己也变甜了。
谈行舟作为二世祖的一员出入哪里似乎都理所应当,鱼龙混杂的地方是最容易横生枝节的地方。
“我可以帮忙,我的身份是最好的保护。”谈行舟琥珀色的瞳孔反射着远处的灯光。
“……”谈行舟后退一步,手上调出了拨号界面。
谈行舟觉得自己作为一只颜狗,这个因素很可能占着大比重。
深沉又从容,神秘却危险,精致的躯壳之下似乎躲藏着一个带着无数故事游荡各处、疲惫又仓惶的灵魂。
“我不知道他们明天是否还会再来,我以前没在那里见过这些人。”
“我……”谈行舟看唐川流脸上的担心不似作伪,他还是更倾向于他只是在担忧自己。
好甜好甜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