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看出薛远忱这是犯了疾,被打的记忆一齐涌了上来,皮肉发紧,开始后悔跟他犟。
“你这贱婢,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哪都别想去!”
这番话听在薛远忱耳里就是她铁了心要跟那捕快双宿双飞。
这样忤逆,薛远忱太阳穴突突的疼,不再控制手劲,将她一把扣在床上。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以为没了卖身契爷就治不了你了?”
愿枝头都没抬:“进来罢。”这个点儿,除了春露没人会来找她。
薛远忱没理她,蹲下身将绷子捡起来,就着烛火打量,神色不明。
薛远忱反而沉静下来,淡淡地看她求饶。
“二...爷,奴婢知错了..”
“这是给他绣的?”
刚绣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听见有人敲门。
“二爷在说什么?”
愿枝弄懂了他的意思,屈辱极了,一时间难掩鼻酸。
说完,随手提到烛火上。
愿枝惊愕极了,不知他怎会说出这种话来,原本的欣喜散去了几分。
戌时,愿枝点上灯,继续倚在床上绣那布袋。
绣上图样本是不必要的,但她需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你那个姘头,许绍元。”
薛远忱侧头看她,语气轻佻:
薛远忱拿帕子净了手,转身面对她,嘲讽道:
“绣的不错。”
 第二十二章
薛远忱没搭理她,视线回到手中的布料:
愿枝被他大力按在床上,摔了个趔趄,腰撞上床沿。
黛蓝色的布料上,两尾游鱼栩栩如生。
“好!好的很!”
“我不懂二爷在说什么,我与许公子清清白白,请二爷莫要再羞辱奴婢....”
顺着冠袍带履往上一看,正是三月未见的薛远忱。
“奴婢知错了,您饶了我吧。”
第二十二章
“枉我救你,还说给我当牛做马,竟是个水性杨花的。”
待那人走近,高大的阴影打下,愿枝才察出不对来。
愿枝不明所以:“他?”
愿枝被他锢得生疼,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这样的,气的眼眶通红。
一息间,那快要绣完的布袋便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愿枝手中的绣绷滑到地上,僵了半天,才不敢置信似的出声:
“卖身契早没了!我想去哪你管不着!”
愿枝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只徒劳的摇头,不知他会怎么打她,闭着眼,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愿枝还未说完就被薛远忱扼住下巴被迫抬起头,对上他有些发红的眼睛。
“可惜了你这无用功。”
他穿着玄色锦衣,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少见的用银丝带随意的绑着,额前有几缕滑下来的发丝,赭红色的薄唇平直,有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