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好像不怕他，直挺挺站着，甚至没伸手遮挡自己，声音比空气还冷。
肖策顶着冷风从小区里出来，路过还没淡去周末狂欢喧嚣的花雨巷，闻到馄饨摊子飘来紫菜虾米汤的香气，胃里一阵委屈。
可那天不同。肖策视力好，注意到那女孩子身量极小，绑马尾，被拉扯间，腰肢外露——嫩生生的一片白。
时至今日，肖策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陈绯的那夜，她过于淡定的表现。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姑娘，能一丝不挂地站在陌生男人面前，还气势十足地反问他——
惊愕大于焦急，他愣在陈绯五米之外。
股债，是活就接。哪怕是被压价压到20块钱一小时的初中生家教，也去了。
肖策估计着时间，不像是暴行得逞，可一时半会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眼前这情景。
看着像是个未成年。
攥了攥口袋里皱巴巴的一张百元钞票，肖策的脚步没停，拢着外套大步走了。
肖策不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戏码，刚来S城读大学那会，碰到后脑门子发热，上去阻止，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结果到了跟前，被人姑娘骂得狗血喷头：“我跟我男人玩呢，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
……
两个男人反而都不在，刚才的脚步声兴许就是他们的。
顺着岔路往里跑，一路看见墙根肮脏角落里零散丢着小姑娘被撕扯下来的衣物。视线里出现内裤的时候，肖策同时听见了深巷里的动静，他有点慌了，抬高音量喊了一声。
可没走两步，远远看见对街酒吧门口，两个男人半拖半抱着一个姑娘往巷子岔路里拐。
好心经不起辜负，他很快就坐视不管了。
“方宇，是你吗！”
谁啊你。
脑子被风吹乱，肖策一条腿都快迈出花雨巷了，又收回来，匆匆折返。
“谁啊你。”
很快，肖策听见渐远的脚步声。他加紧几步往更偏僻的小路里进。刚拐进去，肖策被一股难闻的臭气冲得睁不开眼。微微屏息，他看见陈绯站在窄路中央。少女的身子赤条条的，从上到下被扒得干干净净，头发扯散了，有几缕落在脚边，她身边的地面上还有一滩呕吐物。
方宇是他晚上辅导功课的孩子，这时候也算是急中生智，出了声好歹可以对大多数不轨之徒造成震慑。
那是周六，小孩子一直惦记着游戏，不肯写作业，从晚上7点磨到12点，总算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