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强硬拒绝:“俺知道恁的把戏多,俺不上当。”
看能不能偷偷拿些面粉,结果被伙房的张大娘瞧见,直接被捉住。
这种关心于她而言,太陌生了,让她有些惶恐。
“恁醒咧!”芙蓉瞧见纪梧的动静儿,“张嘴喝药。”
纪梧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词儿来。
看着夏尚食心疼又失望的表情,纪梧心里有些发胀。
纪梧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蛮力抬起了身子。
“芙蓉,你把这药给她灌下去,拿被子裹紧她。”耳边隐约听着夏尚食的声音。
“你一直昏睡到现在,你看看今天都什么点了。”夏尚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若有什么事儿,担惊受怕的还不是身边儿的人。”
没成想芙蓉突然生气起来,把纪梧往里面一推,药碗往旁边一搁,道:“恁爱喝不喝,俺不稀罕管恁呢!”说完就气冲冲地出去了,留下纪梧在床上傻了眼。
张大娘是个寡妇,没有孩子,瞧着瘦小的纪梧,心中怜惜,便偷偷给了她面粉和冰糖,没成想,被纪梧赖上了,后来每年槐花季节,纪梧都要去后厨央着张大娘给她面粉和冰糖。
纪梧一计未成,心虚地低下头,情真意切道:“真不会,我就是歇会儿再喝,刚醒,嘴里苦着呢。”
纪梧还有些抗拒,嘴里一阵苦味儿。
芙蓉“嘁”了一声,道:“恁嘴里当然苦嘞,睡着的时候俺给恁灌过一回药,都给恁吐了。”
结果夏尚食也未曾给她好脸色。
“我不想喝……”纪梧刚说出口,见芙蓉马上变了颜色的脸,立马改口,“……等我缓一缓再喝。”
愈说还愈发生气,说着说着,就开始捶打纪梧,又担心打痛了她,力气还放轻了好多:“你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就不能让我们少操点心吗?”
纪梧皱着眉头,忧愁道:“你怎么还给我灌药呢?”
她从现代过来,经历了那么多,有些事情看得很淡,觉得人活一世,人来人往人山人海,自尊自爱自由自在就好。在纪府长大,虽然贵为三小姐,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相府小姐应有的待遇,姨娘给了她来自母亲的关怀,却也在她的身上发泄了如仇人一般的埋怨与憎恶,入了宫,遇到的人都极好,心地善良,待她也极好,但她却从未想过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
见纪梧的小脸煞白,夏尚食又心疼她,于是半指责半关怀地道:“你昨儿个受了寒,早晨都没起来,芙蓉专门告假在这儿守了你大半天,就怕你出什么事儿,给你灌了好几回药你都给吐了,芙蓉急得嘴上冒泡。”
真心或假意,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只求安稳。
姨娘的手艺不怎么好,但是那槐花饼可是真香啊。
“姑姑,阿梧醒了!”嗓门儿大得像炮仗,震得纪梧脑仁儿疼。
“姑姑……”纪梧发懵地看着一旁的夏尚食。
纪梧费力地睁开眼,见半抱着自己坐着的人正是那个平日里爱欺负她的芙蓉。芙蓉拿着药正要给她灌下去,就瞧见纪梧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