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在弟弟住过的房间里,同行的九名保镖不知所踪。他的手机被人拿走,酒店床头有电子钟,他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确认自己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自称宴会主持人,耳机里的男声说:“贺寒白先生不愧是当红明星,您的弟弟在开场表演里的表现相当令人惊艳。希望您的表现也能同样出色。”
顿了一顿,男声沉声一笑:“不过,您只需要安安静静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足够迷人。您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就想把您按倒,扒光您的衣服,肏得您又哭又叫。”
贺柏云看向卡片,上面烫金的字迹叫他戴上那只耳机。
贺柏云只觉得反胃,主持人说:“可惜现在还没轮到您出场,还请您稍安勿躁。请先欣赏贺寒白先生的表演吧。”
压得低沉故作风流倜傥的语调,如同一条滑腻腻的舌头钻进耳廓,贺柏云皱了皱眉,感到一阵不适的战栗。
先是贺寒白和助理讨论行程安排,有人敲门,助理去开门。
明白弟弟确实已经落在对方手中,贺柏云怒到极点,脸上反而一片平静,眸底凝冻的光芒如同刀锋的锐色,走回床前拿起那枚耳机戴上,动静越来越趋于下流的录音终于停止了。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弯腰帮他捡起来。
冷眼凝视卡片,仿佛那是全天下最脏的东西。
警员狐疑的注视下,贺柏云只能掌心发凉,默然走到一旁。
屏幕亮起,出现明显是手持摄像机拍摄的画面。
紧接着是一段闹哄哄的杂音,一片混乱里,贺寒白在问:“什么人?!……放手、放开……你们干什么?!……不、不要!放开我!……放手!……啊!”
根据时间判断,现在播放的应该是当时的录音。
经过机器变声,夹杂着古怪的电子音的男声透过耳机传出。
一名年轻护士走到贺柏云面前,明显认得他这张脸,目光疑惑又难掩兴奋。
接着打给弟弟身边的保镖、助理、经纪人。所有能够想到的联系人统统联络了一遍,没有一个号码可以打通。
然而他的喘息喊叫越来越慌张,没过多久甚至时不时响起一些古怪的闷哼。显然是有人控制住弟弟撕扯剥掉他身上的衣物,强迫他渐渐赤身裸体,并且满怀恶意地故意弄到不该触碰的地方。
再醒过来,贺柏云发现自己趴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
贺柏云弯下腰,伸手去捡手机。指尖僵硬,掌心冷汗滑腻,碰到手机,却好几次都捡不起来。
然而对方显然预料到了他的不配合。
床上雪白的被罩上放着一张醒目的黑色卡片,和一个纽扣式无线耳机。
不安如同锋锐利爪猛地攥住他的心脏,贺柏云拿起手机立刻拨打弟弟的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年轻护士极力克制激动笑容,双手递上一个黑色的信封。
“贺柏云先生,欢迎您和贺寒白先生出席我们精心准备的宴会。”
在主持人的催促下,贺柏云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墙上的电视。
贺柏云一个字都不信,带着保镖快步走进弟弟待过的酒店房间。
房门边卡槽里插着酒店房卡,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仿佛从外侧被什么堵住。
仍然是在这间酒店房间,贺柏云看见,屋里唯一一张大床上,他的双胞胎弟弟贺寒白被四五个人按住手脚压在床单中央。
发现卡片却无视之后大约十秒,房间里电视机旁的音响忽然自动开启,传出贺寒白的声音。
知道的情况告诉对方,拜托警方认真调查这起车祸,贺柏云打开手机,正要给警员看那两条“朋友”发来的消息,突然发现对话框里干干净净,别说“特邀嘉宾”那句,连那条车祸新闻链接都已经不见了。
贺柏云站在走廊,背靠着墙壁冰冷的瓷砖,手机从掌中滑下,摔在地面发出有些闷的声响。
——
弟弟的衣服被全部扒光,
来之前,他已经用弟弟失联的理由报警。然而警察联系过剧组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一切正常。贺寒白没有失踪,只是临时有新通告,拍摄场地信号不好。
弟弟确实在酒店房间里出事了。
“那个,贺柏云、贺先生?”
八个小时后,贺柏云乘坐私人飞机,抵达弟弟居住的酒店。
客房服务的座机毫不意外无人接听,窗户统统封死,就算能打破玻璃,这里也是十二楼。
并不打算听凭摆布,贺柏云冷静下来观察四周,思索脱困和联系外界的方法。
然而下一秒,他鼻端闻到一股异样的甜香,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哪里来的味道,紧接着就突然失去意识。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一声又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响,贺寒白被什么堵住了嘴,声音变得含混不清。
贺柏云道谢接过手机,看见对方手上戴着一款腕表,他记得是弟弟今年代言的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