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我们这家人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说是吧?”夏可苓将身边的抱枕推开,站起身。
袁沅转身的时候,夏可苓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夫妻同床异梦,姑嫂嫌隙横生,“姐妹”就从来没平和过……这么一家子,怎么能好呢?
不过,下一秒,她摇了摇红酒瓶子,露出一个惨笑:“喝吗?”
但袁沅只是将门合上,又折身慢慢走向她。
丽见她们俩一坐一站的, 袁沅还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东西,才道:“你会拿了什么来?”
夏可苓其实是瑟缩在窗边,就那么靠着冷冰冰的窗玻璃,脚边有两个酒瓶子,都没喝完,一个是红葡萄酒一个是白葡萄酒。
袁沅想,也不知道夏钧和童修丽被吵醒没——想想也是她多余,连她都被吵醒了,他们俩睡在隔壁能幸免?
夏可苓的眸光虚虚地望着她,好像从不认识她。
是夏可苓。
这间房间的灯光很亮堂,照得人分毫毕现。
左右睡不着,袁沅套上一件厚毛绒的睡衣拄着拐杖上了三楼。
“没有杯子吗
童修丽看一眼她,手里端着咖啡, 朝夏可苓举了举:“喝咖啡吗?”
漆黑森冷的夜,荒腔走板的曲调,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等到了晚上,袁沅睡不着,听着外面似乎有动静,她推开窗出去,却见楼上露台有人在唱歌。
她去敲夏可苓的门,门里的人问都没问就说:“进来啊。”
照旧是昏黄的地灯开着,她走得不快,但脚步声加上拐杖落在地毯上的声音,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提醒。
静阿姨没答话,顾自忙开去了。
童修丽却神色复杂地看一眼静阿姨,“齐齐整整的,也不见得都是好。”
童修丽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厅里,叹息声一出口就烟消云散了。
光凭这话和这调调,袁沅才明白过来,她喝了酒。
或许是真的没想到来人会是袁沅,夏可苓坐在窗边,仔细抹了一把脸和眼睛才确认了人。
“小姐说什么呢?”静阿姨从站得笔直的童修丽身边走出来,“人回来就好了,说这些奇奇怪怪的。”
这是自上次她订婚以来,童修丽头一回跟她正面打交道。
但是也没人问津,就随她这么发着疯癫。
“没什么, 之前忘记带的护肤品。”袁沅道, 折过身上二楼。
那真的就不知道是借着酒发酒疯呢,还是真的喝多了醉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