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一下,抓了抓头发,“做恶梦了。”
“只高复用了围魏救赵的计,派了两路人马绕道去青州和水泽。前面是轻骑,后面是火枪队,所过之处十室九空。”
她缩了一下,十室九空?
顾皎点头,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扣盘扣。
李恒起身,给她去拿了干净的中衣来,帮着换了。
名士有派头,若臣服得太快,便掉价了。因此,李恒总得耐着性子看他们绕圈地表演。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性情洒脱的爽快之人,可这般人又过于潇洒了些,最要紧的是快意恩仇,而非逢迎主家。他们可因好友的一封信,千里迢迢而来;又可因李恒一句不到位的话,愤然拂袖而去。
弄走那团雾。她着急啊,四处寻找能燃烧的物品,想堆一个火堆来,可找了半晌,连跟树枝都没找着。
李恒点头,“这也是先生们奇怪之处。若要得天下,必要争民心和名正言顺。高复却一点顾忌也无,仿佛只为了夺城攻地,完全不考虑后面治理困难。我倒是觉得正常,这人
“忘了。”她揭开被子,摸了摸后背,“好像出汗了。”
睁眼,李恒已经坐在床头。他皱眉看着她,伸手在她眼角勾了一下,勾出一滴泪。
她在梦里挣扎,手脚自然乱蹬乱舞起来,待猛然撞上什么,醒了。
“哭了?”他问。
“甚噩梦?”
“炮车已经送到万州了。柴文俊设了一计,引着万州王的前锋出城,用炮车轰了一拨,杀了好几千。军心大振,立刻就要攻城。幸好郡主和王爷冷静,将人退了下来,只围不攻。万州本来不怎产量,被困大半年,城中的存粮早就差不多了。只得再围上几个月,自然就败了,无须强攻。”李恒和她分享新得的消息。
“怎么回得这么早?今日谈得如何?那些儒人没有继续装腔作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