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惊雷一劈,瞬时回了魂,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那道身影。
楚桓淡淡道:“用钱就可以,不难。是臣鬼迷心窍,父亲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能因为我被处死啊!”
圣上对楚桓还是保有一丝情意,没有赐他午门斩首,而是一杯毒酒。
帝王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
“还能为什么,近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盐案。”
…
他没等楚相说什么,便被人押入地牢的第三层。
他应当崩溃愤怒绝望嘶吼,可是都没有。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也太笃定。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办法让自己脱身。
楚桓三日后死刑的消息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尤其是一些爱慕楚桓的少女,在家哭得要上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书房,只听到耳边传来李金霖冷漠的声音:“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楚相跪在堂中,一听此话,瞬时佝偻了几分。
……
感尽失。
楚桓仿佛行尸走肉,被人推着往前走。
楚桓这才回神朝他看去,楚府门外站瞒了黑压压的人,不少看热闹地百姓站在边缘,重兵包围,李金霖立于前方缓缓展开圣旨。
……
“不会吧,楚家那么多封赏……”
背后设计他的人也知道。所有的罪,只能他楚桓一个人扛。
李金霖赶紧随着下属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力壮,但面容普通的男子被下属压在地上,嘴里塞了布条,一见他来,困兽般狠狠挣扎着,眼睛通红地狠狠瞪着他。
楚桓摇头:“不劳烦李大人。”
皇上沉默半晌,道:“楚桓、姚明远处以死刑,三日后执行。楚言先押如监牢,听候发落。”
李金霖往前一招手,十几人上前押注楚桓。
“是。”
他看到江元依凤冠霞帔,妖媚惊艳,霞飞双颊,有些羞怯地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唤了声:“夫君。”
楚桓愣楞地看着,不知该做什么
皇上看向李金霖:“当真只有楚桓一人参与?”
楚桓带着枷锁走出楚府,外面的人瞬时一片震惊:“怎么会?!”
楚桓,处以死刑。
楚家跑不掉了。
沸沸扬扬私盐案终于尘埃落定,传出是楚家时,全国震惊。审讯了两日之后,圣上亲自会审,认证物证一应俱全,楚桓贩卖私盐的罪名坐定。
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楚相抱着楚桓哭得涕泗横流。威严了一辈子的丞相,在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一刻,疯了一般恸哭着。
很快脑袋被人蒙上黑袋子。视线一片昏暗。
“官越大,越贪,你懂什么?”
楚桓闭上眼睛,脑海出现的是他在梦中见过的场景。
楚桓道:“圣上,楚桓所犯之事楚桓一人承担,从头到尾,父亲没有参与,是楚桓一人之罪。”
可是没有。
“楚桓,你十七岁进士,如今已是四品官员,为何?!”皇帝狠狠一排桌子。
他静默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直到被父亲猛地抱住:“……桓儿啊!是父亲没有能耐!桓儿啊!”
李金霖道:“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只有楚桓,还有之前的姚大人。”
很快有人将两人分开,楚桓看向父亲:“父亲,您还年轻,再生一个吧。”
“楚公子,要臣读了才肯走吗?”
“楚公子为何被抓?”
他扯着嘴轻笑了下,压抑了无数次的戾气涌起:“啊啊啊啊!”
贩卖私盐,在宁安国的定制的法中没有规定连坐。
楚桓行尸走肉一般踏入门槛处,锁链解开,他踏进去,脑袋靠在冰冷的墙板上。
他抬步走上囚车时,忽然瞥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第三层的地牢是专门关押死刑犯的地方。昏暗无比,仅仅只靠走廊上的烛火有了几分微弱的光亮。
——
“事到如今还在瞒朕!只凭你,能买通近五十名地方官员?!”
,皇帝目前只是猜测,若他供出六皇子,一旦知道私盐案背后其实就是皇子和皇后,整个宁安国也大乱,父母亲和整个楚家也只会连带着性命不保。
外面窜进来一道风,将走廊上的蜡烛吹得东歪西倒。
他苦笑了一声。
她顿住了一下,然后倏然拉开弓箭,箭破风而出,然后狠狠扎在箭靶上。
他转过身,一拳一拳狠狠打在墙上,直到鲜血淋漓。
江元依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庭院中练习射箭。
李金霖转头对心腹道:“先将人押回去。我再找样东西。”
李金霖笑了下:“这下齐了。”
“大人!找到了密室了!”
“大人,方才他想自尽,被我们及时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