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渡，你是聪明的。”梁思容说。</p>
<p> 陆南渡开口：“你对我好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假的，所以没什么感觉。”</p>
<p> 除非真的放不下。</p>
<p> “其实你早就能猜出是我，”梁思容看着他，“只不过一直没怀疑到我身上。”</p>
<p> 梁思容手上戴着玉镯，她温婉眉眼眺望不远处青山。</p>
<p> 原本应是梁思容先开口。</p>
<p> 与其说没怀疑到她身上, 不如说是陆南渡不愿。</p>
<p> 背对她的陆南渡闻言点点头。</p>
<p> 但这也能充分得知杀手是故意将人从窗口扔下去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陆南渡恐惧窗口。</p>
<p> 他仍看着她眼睛：“不过我知道如果是假的, 你应该比我难受多了，对着一个人虚情假意这么久，很累吧？”</p>
<p> 挺鼻薄唇。</p>
<p> “这倒还好。”她转过头, 视线重新投向雨幕。</p>
<p> 梁思容脸色却已经恢复如常，回过神来：“先不说这个了。”</p>
<p> 八年前那场谋杀，杀手有无数种处理掉他的方式，秘密的，无声的，可他偏偏选了最引人耳目的一种。</p>
<p> 梁思容听见他问：“你知道楚杏茹是跳楼自杀？”</p>
<p> 只不过这个替死鬼是陆恩笛。</p>
<p> 梁思容问他：“你恨我吗？”</p>
<p> 将人从窗口扔下去。</p>
<p> 而她笃定陆南渡在明确幕后人是她的那一刻, 他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是他知道面前对他好的人, 便是当年欲伸手将他推入地狱的人。</p>
<p>去，一旦舍弃就是真舍弃。</p>
<p> 雨势虽小，雨声嗡鸣。</p>
<p> “即使这些年阿姨对你的好都是假的？”</p>
<p> 身后的陆南渡面不改色看着她侧脸。</p>
<p> 梁思容仿佛还是以前任何一刻的梁思容，温和娴静。</p>
<p> 不然也不会在刚才得知陆老爷子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理智又平静，完全没怀疑到陆老爷子身上。</p>
<p> 陆南渡却先问了，他稍弯脊背，敞着腿，两胳膊曲着杵在腿上，只留给梁思容后脑勺和侧脸。</p>
<p> “很抱歉，”她说，“我知道。”</p>
<p> 几秒后他肩膀稍使力，站直了身体，朝那边走去，跟梁思容隔着一张桌子在旁边椅上坐下。</p>
<p> 这八年来他刻意避开了她，就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p>
<p> 知道他恐惧窗口和坠楼的人
<p> 陆南渡瞥了她一眼。</p>
<p> 她说：“可能拖了小笛的福吧。”声音难得的有了丝落寞。</p>
<p> 而杀手向来都是满足雇主要求，拿着血钱，做着最周全的服务。</p>
<p> 这个世界会让陆南渡回头去找的，估计也就江汐一个人。</p>
<p> 她转身在旁边躺椅上坐下，雨丝在脚边落下细绵一片水雾，她看了眼门边的陆南渡：“过来坐吧。”</p>
<p> 陆南渡还是靠在门边，他直视梁思容眼睛，坦荡摇头：“不会。”</p>
<p> 细雨连绵，阴冷入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