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瑟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觉，虽觉得这些时日有些易乏，也只当是精力不济，许多事都放开了手去，每天只是在宫中消磨时日。</p>
<p> 她笑着吩咐闻音：“凡上阳宫所属，赏三个月的月俸，从我私账里走。”</p>
<p> 连顾崇都没有提前得知这个消息，在朝会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p>
<p> 时日如静水深流，一天天平缓地淌过。</p>
<p> 窃窃地说了一回话。</p>
<p> 夙延川没有提起平明关的军报和越惊吾的消息，顾瑟也没有再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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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玉暖自告奋勇地去送回信，回来的时候却笑吟吟地告诉她：“太后娘娘改了主意要独个儿去了，说回来的时候给您带香符。”</p>
<p> 闻音面上也喜气洋洋的，屈膝高声应“是”，欢欢喜喜地去了。</p>
<p> 回屋来的夙延川笑着吻了吻她的眼角，道：“父皇点了我一路护送太后，瑟瑟不必担忧。”又柔声地叮嘱她：“一去一回，总要两天工夫，我多留下些人手，你在宫中紧闭门户，有哪里想去的，等我回来陪你一同去。”</p>
t; 顾九识微微笑了笑，道：“臣深知陛下陟罚有度，又如何会自寻烦恼。”</p>
<p> 上辈子，顾九识做了十七年的幸臣，最后也做了兰台御史，时间也不过只晚了两年。</p>
<p> 闻音就啐了她一口道：“你也是娘娘贴身的人，都没有留意，如今还怪到我头上来。”</p>
<p> 闻音和玉暖侍候在一旁，围着小炉悄悄地说话：“娘娘这个月的换洗已经迟了十几日，至今都没有到。”</p>
<p> 只有顾瑟拿钗子逗弄着琉璃缸里的鱼群，心里头一点都没有惊讶。</p>
<p> 这一世他既有圣眷，也有履历，顾瑟若要惊讶，也是惊讶于“怎么还只是个御史大夫”。</p>
<p> 夜里夙延川回宫的时候，为此调侃了她一番：“娘娘身家丰厚，手面阔绰，往后我还要仰赖娘娘赏一口饭吃。”</p>
<p> 顾瑟在灯下笑盈盈地看着他，故意道：“那殿下可要好好地珍重这张俊脸，不然等到殿下年老色衰，就减了您的肉吃。”</p>
<p> 神态十分的娇俏明媚，让夙延川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颌，深深地吻了下去。</p>
<p> 没过两、三天，庆和帝就在常朝中颁了晋梁州刺史顾九识为兰台御史大夫的旨意。</p>
<p> 到三月的时候，太液池的春冰都消解了，顾瑟躺在水阁的南窗底下看倦了书，一册书摊在脸上昏昏地睡着了。</p>
<p> 顾瑟不由得一怔，哭笑不得地道：“她老人家也老小孩、小小孩起来，到底要有人陪着一道才好。”</p>
<p> 玉暖就笑着同她道歉，又道：“只是才半个月，也说不好是不是别的缘故，也不要惊动娘娘了，我们多留意些是正经……还要请柳太医来勤看一看脉……”</p>
<p> 顾九识在京外做了五、六年的外任官，京中许多人已经渐渐地忘了他当年的风光和圣眷，如今乍然出了这样一道任命，就好像热锅里溅下了一滴油似的。</p>
<p> 庆和帝就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沉吟了片刻，方才问道：“德昭，礼部和御史台你想去哪一个？”</p>
<p> 她道：“怪道娘娘这些时日这样的易倦，这可不是小事，你该早些同我说才是。”</p>
<p> 白太后要到还真观去请香，发帖子来邀她的时候，她也欣然地应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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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玉暖的声音里有极力压低了也挡不住的喜悦：“无量天尊，老天保佑，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p>
<p> 他一向懂得她的心，倘若少年已经醉卧沙场，夙延川必不会对她如此的隐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