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准顾和平和老程搞什么庆祝仪式,因为赵西音的反应越来越大,孕吐特别严重,严重到刷个牙都能干呕不止。
他知道,赵西音这是心有余悸,是害怕。她记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得无人知晓,走得悄无声息,给了她一场最痛的告别。她怕重蹈覆辙,所以宁愿经历这些难受的反应,至少证明孩子是真实地待在她身体里。
周启深与她额头相抵,沉声说:“不会,我保证。”
周启深没有犹豫,立刻给了她一个拥抱,他哑声说:“西儿,别怕,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
当天下午,他的活检报告出来了,安然无恙。
距离小周周满三月还有27天。
第七天,周启深做完最后几项检查,终于被批准出院。
说漏了嘴,赵西音立刻反应过来,笑意就这么收敛回去,眼神逃避地不去看周启深。
赵西音闭上眼,十指掐进他的肩,沉默许久,应声:“好,我不怕。”
赵西音这才敢把周启深做手术的事告诉赵文春。年近六十的赵老师当场就哭了,边哭边骂,说这孩子太任性,太死扛。
赵西音坏着呢,还把赵老师骂他的话录了语音发过去。周启深说:“从小到大,没人叫过我孩子。让爸多骂几句,中听,舒坦,高兴!”
周启深借着养身体之名,干脆把工作都带到了家里。还问了好几个妇产科专家,孕吐没办法,只能熬过头三个月。周启深就买了本日历,过一天,撕一页,天天倒计时:
这一刹,周启深心如刀割。
赵西音笑死了,“哪有那么娇气,我都没你这么紧张。吐就吐呗。吐着的时候,我反倒安心。”
赵西音真无奈了,什么癖好,真够变态的。
里是盈盈秋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几秒之后,眼里涌起微微潮意,小声问:“不会再有下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