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深自然不放,语气轻松,俊脸挂笑,“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这咱俩的婚房,你真舍得卖啊?卖就卖吧,我买。买了再转户给你。成么宝贝儿?”
周启深向前一步,伸手想抱她。
赵西音别过脸,长发垂至肩头,像漆黑的半面扇,恰恰遮住了眼鼻。
周启深脸色铁青,胸腔一团火焰,要烧起来,要据理力争,要义正言辞的反驳。可话涌到喉咙口,又神使鬼差地滑落回肚里。他不想承认,这一刻,他品尝到这分最真实的回应,竟是自己的两分心虚。
赵西音看
“就是这样的。”赵西音句句质问,步步紧逼,字字见血,“因为你能解决,因为你有能力,因为你习惯独自面对,因为我是你爱人,所以你以你的方式来爱人。这些是你理所当然的借口。你把我抛掷于你的生活之外,你刻求一个完美丈夫的形象,并且觉得这是为我好——周启深,这不是为我好,这是你的自私,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要走一辈子的人。”
赵西音一把推开他,冷静质问:“所以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是,这事儿出的突然,在我能力范围内可以解决,我不想让你分心和担心。”
周启深心一沉,“不是这样的。”
赵西音倔强一躲,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妥协。
“能力范围内。”赵西音低下头,咀嚼重复这几个字,然后一声苦笑,“所以你的认知里,我们之间只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对吗?”
周启深掷地有声,“是夫妻。”
赵西音目光如刃,“哪种夫妻?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等周启深发现不对劲,掰过她的脸时,才发现赵西音已经泪流满面。
无声的,憔悴的,压抑的。她的眸子清冷,被水光一润,全是心碎的样子。周启深心慌了,也疼了,“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