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公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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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是担心这雪下得太大么?”刘尚德一愣,他跟了墨桀十几年,一直以为自己深知殿下所想,今天却第一次猜错了。
己的胸腔。
“我知你敢。”但不知你是否舍得。
“殿下恕罪,老奴记下了。”
于墨桀而言,南国皇室除了初儿其他人他从未放在眼里,当年收到消息说初儿被南国君主赐死时,他便动了要所有南国皇室陪葬的念头,如今初儿既安然存活,他可以开恩不杀他们,但他的初儿必须得到最尊崇的地位。
这日天色乌沉得厉害,晌午刚过空中便飘起了飞雪。
东华宫。
墨桀说得情真意切,安初遥从他幽深怜爱的黑眸中找不出一丝虚假的神色,正因如此安初遥心中那股久未平息的挣扎越演越烈。
墨桀摇摇头,低声问道,“今日的银骨炭可有给楚王送去?”
墨桀看着手中的密信勾唇一哂,“孤云下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重。”
安初遥咬牙瞪视他,手上用力将匕首刺入,却在刚触及他的肤肉时停下,安初遥心下几番起落,最后终是扔下匕首失声痛哭起来,这人为何非要这般逼迫自己!
思及此刘尚德躬身劝道,“殿下,珺璟宫占地小,而且每日领用的白炭份额也不少,再加上您送去的银骨炭,想来不会太冷......”
刘尚德跟着笑道,“是殿下局布得好,那南国三皇子为了弥补受损的声誉怕是要忙活一段时日了。”
墨桀哼笑一声将密信扔进熏炉,紫红的火舌舔上来,信纸瞬间灰灭。
“这......”刘尚德有些踌躇,那银骨炭可是贡炭,无烟久燃,除了皇上、皇后,在宫中只有身份尊贵的皇子和贵妃才有资格享用,而且皆受限制,殿下一日也不过才二十斤的份额,这几日寒潮已临东华宫用炭本就紧张,这要把银骨炭全送去珺璟宫,那东华宫可就真成‘冷宫’了。
刘尚德话还未尽,墨桀狭长的凤眸就已带着厉色斜扫而来,刘尚德忙噤声跪地。
墨桀轻叹一声,伸手抹掉他流下的泪水,“初儿莫哭,要如何,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放过自己?”
墨桀的语气和指尖都轻柔得令人依恋,身心俱疲的安初遥在自己即将沉溺进去的前一刻偏开脸,许久才哽声出言,“让我出宫,给我自由。”
墨桀对着满脸难以置信的人儿温柔一笑,“我不舍你死,也不舍你这般为难自己,用我性命消你心头恨,可好?”
“你......”
“一半?”墨桀微微皱眉,“楚王身体薄弱受不得寒凉,等天晚一些你把另一半也送过去。”
想到那个人儿,墨桀便想起他那日提出的那个要求,幽叹一声,心神渐渐恍惚起来。
墨桀敛下所有神色,冷声道,“你只需照本殿说的去做。”
“回殿下,早上已送了一半过去。”
刘尚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窗外扑簌而下的大雪,一笑道,“今年虽是大寒之年,但古语云瑞雪兆丰年,明年我朝国运定是极好的,殿下莫要担心。”
安初遥握着短匕的双手轻颤,极力逼退眼中莫名泛起的酸楚,怒道,“你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