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染病死了,她穿上石乔生的衣服时这样想
大家隐隐约约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就在刚刚耳边响起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哀嚎声
他想到了站长,想到了他的主人,只有站长在他才会觉得安心,什么都不怕。他试图去跟医务人员和那些当兵的询问,无奈他天生就说不清楚话,呜呜半天也不会有人听得懂,更何况现在根本不会有人听得懂他的要求(原句)
“砰——砰——!”他再次用力地推挤,站台的门发出了一声声惨叫,终于带着许些木屑破开了一个大洞
那一整晚,他持续地听到了奇怪的叫声,低哑又冗长,像是扯着喉咙发出来的干枯的声音,他觉得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又像是踩着陈年的木板发出的嘎吱声
“苋青让我去见他咳咳!”男人卧在床边,强撑着单薄的身子半起身,一只手随着咳嗽一颤一颤的
喉中突然一股腥甜,他忙用袖子捂住嘴,松开来再一看,竟是鲜红的一小滩血
当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这种声音才停下,又像是某种征兆
可好景并不长
站长似乎有三日没来车站了,铁路运输的工作也开始停滞不前。
直到清晨站口处出现了一副黑色棺材,才有了车水马龙的闹市
他在那一晚有些辗转难眠,想着主人,心里又浮现着白日里搬运木材时看到的远处密密麻麻的集市里搬出了花圈纸人纸马。
呜呜呜
车站已经变成了埋存尸体的储室,他的内心也渐渐随着身边一个个倒下去的工人开始变化,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害怕的情绪
和他关在一起这些工人已经开始绝望,有的撞门有的上吊自杀,这些场景引得他开始害怕和无助
“行了哥,我替你去找他就是了,你这样子怎得下了床。”乔苋青用帕子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直到某天搬完一具尸体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一只胳膊上已经生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戳一下就疼痛难耐,还有种恶臭的味道
身上已经腐烂的血肉掉了下来,但他并不在意,过于兴奋使得他的面孔有些狰狞,他用力地扒拉着门栏,不停地朝声源处发出呜呜的叫声示意他在这里,使劲地锤着门想要挣脱这个束缚
他的站长穿着一身铁路制服正和大帅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他戴上了口罩和雪白的手套,一旁的人举着火把给他们照明这个昏暗的地方
他顿时心如死灰复燃,用手撑着地站起身,心里突然有了无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就知道,主人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所有人被这声
他只想见他的狗,最后一面。
的手指摸上他的脸,“憨货,这世上也就你一人敢真正为我卖命,在这种人心险恶难测的世道,咱们有一朝便过一朝,一刻一夕也得相互依畏着,莫管前途,只争当下。”
现下她不得不去找那个大块头,不然石生这么固执的一人肯定想着法子逃出去引起大动静,这个房子也得被封了
大帅的兵很快封锁了这里,如果说矿石和木材是钱,那么车站就相当于银行的柜台,怎么能不重视呢?(原句)
那些人的眼神里闪过惊恐的神色,有人拾起那些细细的木材戳向他示意保持着距离,让他不用来帮忙做事了
为了阻止瘟疫继续扩散,他和那些工人全部被勒令关在车站里
就在他把头要埋进膝盖处时,外边响起了些动静,他听到了有人在喊站长
要是让大帅知道哥染了瘟疫,她的荣华富贵也就到了尽头,本就是刘大帅看他哥看对眼,又不敢面对世俗的指点只得娶了她当替身,她对外封锁了消息
“啊啊”他张大着嘴巴,向着那些医疗人员伸出自己的胳膊,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边人的抱怨声,不甘心的怒吼声,抽抽泣泣的声也影响不了他什么,在这种绝望又恐慌的环境下,他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帮忙做些事情
身边的仆人都不敢靠近他,怕自己也染上这个病
医疗人员倒是很愿意接纳他,至少不用自己亲自去接触那些因染上瘟疫而死的尸体,不知是瘟疫太厉害还是当时的医疗技术并不发达,车站封锁了好长时间,瘟疫并没有得到抑制,开始有外面的尸体被送进车站,尸体越来越多,到处都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和石灰的粉尘(原句)
他们马上向上面汇报了这个情况,随后他就和那些已经染上瘟疫的工人们赶去了站台,他用手扒拉着栏杆朝候车室的方向看,那些医疗人员望着不远处堆积地越来越高的尸体发出叹息
也许是体质的原因,他带着轻微的信念坚强地活了下来,蜷在角落里双眼麻木无神地朝外边看,他只是感到失望,内心认为主人已经丢弃了他。
他听不懂这文绉绉的字眼,但看着主人低下头专心地吻着他的侧脸和嘴唇,心里却十分激动兴奋。
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才有进站的资格,不然她一个女眷得被人轰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