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凑上前细看:啊,的确是疏漏了。我们现在加上去。
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冰冷的枪管划过阮清弦的脖子。
开证行C是德国一家知名银行,而这时德国是深夜。
子弹击中张总的手腕,他捂着胳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想先联系一下开证行C。
杨博士扭头看向阮清弦。她仍然没说话。
张总挣脱了阮清弦的手臂,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阮清弦闭了闭眼:把你的手拿开。
是血。
阮小姐,杨先生。我想,你们大概没有搞清楚状况。
张总想去捡枪,但赵涟均比他更快。
赵涟均对身后的人说:把他们都带走。
小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喊,朝那张椅子踹过去。
合同。是我和赵先生谈的。赵先生是我很好的朋友。今天他没有来,委托你们两个过来,是对你们的器重。
张总站起身。
张总的脸色有点难看:阮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准备签这份合同了吗?
赵涟均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几个人。
张总一时脸被勒得紫红,枪掉了。但他手肘狠狠地捣上她的肋骨,一阵剧痛袭来,她倒抽一口凉气,大概是断了。她想,但她仍然没有放松。
阮清弦回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放开他,我们都得死。她说。
有人尖叫,有人掏出枪。
等等。 她说。
阮清弦下意识地动了动肩膀想把对方的手甩开,对方却加大了力度,捏得她肩膀的骨头生疼。
对方送来新的合同文本。阮清弦拿出赵涟均的签名章。
杨博士点了点头:还真多亏了你。
她闻到浓烈的火药味,又一股血,从身体内部翻腾上来。
就在盖下去的一刹那,她的手顿住了。
这一脚毫不留情,阮清弦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有什么东西又腥又咸地从嘴里流出来。
他慢慢踱着步,走到他们身后。一只手按在阮清弦的肩上,阮清弦感觉到对方的手心又湿又热,她不禁觉得一阵恶心。
蓦地,她出手了。一手抓住张总的手腕,枪响了。但他没有握稳,子弹将会议室的长桌击穿一个洞。
不是的。我只是想先联系一下C银行。我们能否等到下午四点后再签约?
阮清弦开口了:你既然知道,那就请把你的手拿开。
这时,门突然开了。
特别是这位阮小姐。我之前听说过你,是赵先生的女朋友。张总笑了笑,我也知道,赵先生对女朋友不错。但是请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用这个身份来拿捏我。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枪响了。因为距离近,还没有消音器,震耳欲聋。
我还没有说完。 张总说,但是,死个把女人,男人们一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要生意做成。
你这是干什么?! 杨博士侧身躲到椅子背后给自己找了个掩护,冲她吼:把他放开!
我们都是做这一行,也混了不少年。你们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看过很多属下,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背着老板向外面要好处。你们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地?想要公寓?
说着,他娴熟地在电脑上调出合同文本,将缺少的信息填写上去,叫人打印出来。
阮清弦双腿环上张总的腰,用力一拧,将他带到地上,顺势骑上他的背,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他们来到对方地盘,进门就经过了严格的检查,武器都已经被卸下来收走。
杨博士有些紧张:张总,您别冲动。
阮清弦松了一口气,但她突然看到,从椅子背后伸出的,毫不起眼的枪口。正指着赵涟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