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均怔了一下，接着，他耸耸肩：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希望我可以早点处理你，让你去死吗？
她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按在他的膝盖上。她的脸凑近他的皮带扣。阮清弦的鼻子秀气挺拔，鼻尖略略带一点翘，蹭在他腿间的位置，微微的痒。
电梯门打开，正对着他们的是干净明亮的前台接待处。妆容精致，梳着栗色波波头的女秘书显然没有见过这个阵仗，惊愕地微微张开嘴，然后用镶着淡粉色甲片的指尖按下几个号码，电话通了。
说着，她俯下身，半跪在地上。
他们沿通道走到尽头，是一间办公室。
阮清弦都觉得面对脸上深深一道伤口的，怒火中烧却又克制着无法表现出来的马仔，觉得有些尴尬了。
赵涟均笑了：帮会里不听话的女人，也是会死得很痛苦，很没有尊严的。
我不喜欢他们碰我。
她走近两步，站在他面前。裙摆带着丝绸的光彩微微荡漾，垂在纤瘦的脚背上。
阮清弦问：你想我死吗？
他们只是你的下属，我也并没有想要违逆你本人。
女秘书用极低极柔和悦耳的声音朝听筒说了几句，接着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对后方通道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门时阮清弦还是略有些迟疑，但被人从后背推了一下，踉跄一小步才站稳。
但你这么做了。
赵涟均坐在一张宽大的黑胡桃木写字桌后，背对着他们在书架旁似乎翻找着什么东西。听见人声，他回过头。
赵涟均看着她。那张仰起的脸，还有黑色瀑布一样垂在她胸前的长直发，和一双沉静无邪的眼睛。
她点点头：是的，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无趣的人，也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所以，我想死得有趣些。
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在一家正规大公司上班吧，阮清弦想。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穿着藏蓝色的衬衣和浅灰西裤，脚上是褐色压花的牛津鞋。他的目光在阮清弦裙摆那几点血渍上停留了片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也没有马上开口，只是注视着她。
少顷，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首的男人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赵涟均的声音：进来。
阮清弦想了想：没错。是这样。我不知道激怒你会有什么后果。
接着，她却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然后他说：你们先出去吧。她留下。
如果我只取悦你呢？如果我可以一直取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