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种不说话,听他叨叨。
怀里这孩子抱起来沉甸甸的,他刚来芙蓉院时薛种可没发现他认生、胆小、害羞,那时候多好玩啊,乱蹦乱跳精力充沛到烦人的程度。。那时薛种只想要他安静下来。
薛种没精打采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倦怠的表情昏昏欲睡。
“那我告辞了。”韩景低声道。
薛种叹了口气,走进房间,韩景一直没动,怕弄醒曲星抒,但薛种不怕,他把少年横抱起来,曲星抒不满的咕哝着,没有醒来。
“我向来如此,薛先生,你我相识也有数年了,怎么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很了解你,你对花前月下之事没有兴趣,认为儿女情长是幼稚可笑之物,我说的可对?肖青翎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他如今弱冠之年还不曾婚配,满脑子天下大事,对自己的生活视而不见。”
“笑什么?”薛种问。
“话说远了,”韩景挠了挠头,腿被曲星抒枕的发麻,也不好起身活动,“总之一切在你,别让这世上再多一个可怜人。”
雷雨夜曲星抒讲自己故事时,薛种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生于富家,年少时生活顺遂,而曲星抒的故事简直像是蟑螂利用食物残渣坚强的活着一样。
他在乎权势。
“你未免有些太多管闲事了。”
韩景冷笑一声,不搭理他。这道人真残酷,他恐怕把心肝都修炼没了,除了自己谁也不在乎,不对,他还在乎他的那个黑黢黢的干儿子肖青翎。
他看着少年一头金发,和自己发色相同,不禁多摸了两下。
薛种没理他。
现在越了解曲星抒,越觉得他可怜,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慢慢变得沉重了。
“他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我笑你,自己不愿意磕头,太子怎么要求你,你都不磕,可他双腿流血,你却不愿出头说上一句话,怕拂了太子的面子,他在你心中不如一个屁值钱,”韩景欣慰的笑,他完全看透了这个人,这群人,“他不过是个没本事的小狐妖,你玩玩罢了,我说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