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做,才是天理难容,该千刀万剐,该万劫不复。
阮灵兮对着他笑,温柔缱绻,跟以前他们还无话不谈事一模一样。
告诉自己,
阮灵兮抬起手,他竟握住了他。
生命难道就有意义?
只要在你冲动想要爱人时,
再忍一忍,
知道该在哪里等着对方。
倘若折磨一个人,会还给己身同样的痛苦,这折磨是否还有意义。
自己如何否认自己?
永生堕入阿鼻地狱。
看他癫狂起来笑出声,看他流出血,流下泪。
照出人间情爱千丝百絮,你竟才知道他痛到如此。
一枪快。
他想听阮灵兮亲口说,
这说明手下必有经理联手叛变,绝非一人临时所为。
什么才是你最渴求!
一令起而群雄竞逐,
伤害是否也能是美好的,
砰砰,
今天晚上,
double kill
阮灵兮轻咳一声,他身体根基受损,极难自愈。今夜这样耗神耗力,他的神志已经濒临奔溃。
他宁愿不要爱,
他们心照不宣,
砰。
砰!
贺西城察觉出不对,却已经迟了。
死去的人,为没来的人。
此刻,说不定外面早已杀翻了天,两边各在清除异己。
他咳出一口血,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结局,无所牵挂地倒了下去。
便不会再有这种念头。
阮灵兮知道,他已被这爱彻底摧毁,沦落于最绝望,最屈辱,最无可能翻身之地。
琉璃碎片四散落地,
他想否认,
他原以为爱是包容,是妥协,是不顾一切的顺从和满足。
贺西城靠近阮灵兮,忽然发现,任何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是空白的。
在他心底狂喊,
只在于完美的神破碎的一刹那,
一辈子不爱一个人很难么,
外公告诉他,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砰砰!
空气里回响着两人的呼吸声,像爆炸前冥冥不息的电流。
忍一忍,
动地越多,破绽越多,便会给你的敌人更多机会。
“阮灵兮,你为什么不开枪!”
他到底是败给了他,
砰!
这么多年了,他们其实早已无话可说。
他曾拼命想要打破的,拼命想要磨灭的,拼命想要损毁的,
阮灵兮的早已冰冷了。
他果然是最好的学生,
他看着他老去的养父,轻轻抱起他。
阮灵兮的眼神,露出些怜悯。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给予对方一击必杀的杀招。
贺西城的手很热,
活在一个屋檐下,也从不看对方的脸。
贺西城看着阮灵兮。
过了几次,
他们两个,必要死一个。
除了阮灵兮,
贺西城想不到第二个人。
总有一日,会叫教他的老师羞愧。
一切都已经毁了,
人怎么能否认自己?
可他竟无法否认,
阮灵兮一动,
他轻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我父母的事。
他竟也不知道,
阮灵兮终于来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贺西城的手里也握着枪。
一念心安,也很难求。
也好,
人所作所为,无非利己利人罢了。
第 26 章黑
两枪打在阮灵兮身后的钢筋上,竟只有一个弹孔。
他跑得很快,于转身一瞬,窥得他的义父,流流月光下,灭绝□□的修罗相。
阮灵兮走得很慢,他的脚步很稳,真正的杀手,从不来不在乎他的猎物跑得有多快。
也罢。
阮灵兮笑了,他没有白教他。
他做的事是天经地义,
他也动了,甚至比阮灵兮更快。
爱是什么?
贺西城心中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又活了。
只因为当时一念心动,
后来他明白,爱根本毫无意义,它是伤害,是□□,是一切难以言明的痛楚。
谁能有这样的能量,
说他没有错,
贺西城等着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到已经丧失其意义。
爱与恨,俱是奢侈。
从他第一天决定与这个人作对开始,他便知道,总有一天,会有可能败给他。